风乍起,卷过红色的花瓣,灌入了一室的清香,几片花瓣飘飘袅袅的落下,落到了慕流景的身上,亦落到了月牙白的吟殇之上。
,依然是吟殇,只不过弹的人不同了,听的人也不同了。
吟殇,哀到伤,伤到痛,痛到无力承受。
能弹吟殇者几人?
慕流景敛眸望着吟殇,心中思绪万千,虽然一直想亲手弹奏一曲,只不过却又一直不敢尝试,不是怕不会弹,只是怕被吟殇之声引起心中的万千情绪。
只是……今日,她非弹不可。
不远处的夙沙曜静静的坐着,脸上一片淡淡的笑。
手扬起,复而落下,所起之音却是不适合吟殇的激扬之调。
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流泪,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流泪,所以她选择弹奏九天。
九天,该是磅礴豪壮之曲,如若用吟殇弹奏九天,那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只是,等到音成曲就之际,慕流景还是不由的暗叹,吟殇果然是吟殇,即便豪壮如九天,在吟殇之下流转而出的时候,依然带着几分令人揪心的哀伤。
曲到浓时,哀伤却更甚,似乎不知不觉之中,手下的调便不由的低了几分,九天已然不再是九天。
心中更是涌起阵阵的哀愁,似乎要浸染一切的哀。
明明只是九天,为何她的脑海中会想起过往的一幕幕?
都说唯有无情无爱之人才能弹奏吟殇,看来她慕流景还是没有忘怀一切,在这一点上,她是否输给了骆宇非?
琴音戛然而止,慕流景抬首望着夙沙曜,“子墨,我无法继续。”
夙沙曜回望着她,认真的说道:“流景,你的心底有人。”
只一语,便让慕流景差点前功尽弃,只是在最后一刻,她及时收住了心神,眸色一暗,幽幽而叹,“是。因为无法爱公主,所以我才不能娶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夙沙曜的锐利超出了慕流景的意料,只不过却让她有了一个可以拒绝的借口。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夙沙曜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心底竟泛着一股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异样情绪。
他抬首望去,总觉得眼前的人似乎飘渺的随时都会离去一般,不知为何心底就是不愿有如此的想法。
“流景,本王不逼你,但是本王希望你可以和韵伊好好相处看看,既然是曾经沧海,那么再怎么惦念也是曾经,我想等你了解了韵伊以后,你会喜欢上她的。”夙沙曜其实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赐婚给慕流景,只是想到了,话便已然脱口而出。
慕流景放下了手中的吟殇,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悠然淡语,“子墨,既然如此,我答应便是。”
既然他都退了一步了,她也只能退一步。
“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韵伊她的确是个好女孩。”夙沙曜起身,走到了慕流景的身侧,信誓旦旦的保证。
她不明白,既然王上最宠爱十五公主,为何要把她牵扯进来?
她不知道王上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十五公主都会受到伤害。
她如果不答应,那只会让十五公主面上难堪,她如果答应,她更不可能给十五公主带去幸福。
慕流景也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十五公主是个好女孩,那么我更是配不上她。”她没有转首,却是淡淡的一嘲,“子墨,你知道吗?我不是好人。”
侧首,唇角是柔柔的笑,似有几分天真,又似有几分沧桑,“子墨,三年前,你大力提拔我的时候不是曾经问我,为何要入朝为官吗?”
看着她的笑容,夙沙曜有了一刹那的恍惚,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我要天下人都记得慕流景这个名字。”当时豪言壮语,不羁而洒脱,霸气而骄傲。
而他却因为这样而给了她一个机会,为她开了一个一举成相的先例。
而她也没让他失望,仅仅半年的时间就让那些本来不看好她的人无话可说,他的选择是对的,她真的是一个能人,不仅是朝政,就是对于行兵打仗也颇有一套。
只是,她却不是当初那种豪迈的性格,而是一种淡然到极致的性格。
等到后来想起,他才明白她当初为何这样说,想必她早就知道了他的性格,所以便对症下药,让他对她第一眼的印象很好,然后只要有了能展示才华的机会,那么她就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知道他放不开她。
而他的确是放不开了,尽管一开始她欺骗了他。
他的景相,的确有着过人的才华。
“对,你当时不是回答了。”夙沙曜宁愿选择她真是为了这样的一种目的,因为唯有有目的的人才更加容易把握。
而慕流景那种淡然到极致的性格,总让他觉得她好像随时都要离开一般。
她什么都不要,反而让他觉得无所适从。
慕流景摇首,“子墨,你该知道的,那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
“慕卿,本王不想知道。”夙沙曜突然沉声道。
慕流景微微错愕,她不知道夙沙曜为何在一瞬间便改变了语气。
“王上。”错愕之后,便又是一如往日的淡然,“你也不想知道那一次战败之后,我为何安然归来吗?”
为何王上不想知道?
他似乎一直在逃避着她的解释一般,这反而让她的心底更加的不安。
而夙沙曜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