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后我就上了楼,顺利在三楼找到办公室,填了张表,我被告知分到了二号宿舍,下楼去往宿舍的途中,我无意间在拐角处看到两个女生,她们一个烫着梨花头,上身是穿件灰格子衬衫,另一个长卷发,细长眼,穿着一身黑丝连衣裙,看着有点面熟。
“靠!凭啥又是她!老师也真是的,假期前就定好了比赛名单,可她一回来,一句机会要给大三同学,说换人就换人!”似乎心里不爽,那梨花头抱着肩,一脸不满的说,““华梦年华”可是全国性的比赛阿,机会给了她,别人怎么办!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姐怎么说也是得过校舞比赛的冠军阿!就凭这个,也不能说把你换掉就换掉呀!”
闻声,细长眼的嘴角动一动,她伸出手来看了看自己的长指甲,半秒后,哼笑,“哼!人家是谁阿!别看平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一到关键时刻,还不蹦的比谁都高。”
“可不是么!不就在玻璃剧院跳个女二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梨花头哼唧,
不过她这话显然没说好,细长眼听着有点不高兴,她黑着脸,“哼!玻璃剧场!当年要不是我姐出事,哪能轮得上她阿!”
“就是就是!”梨花头附和,”觐姐要在,她肯定连个p都算不上。”
没有做声,细长眼的眼睛又转了转,梨花头接着说,“不过,觐姐也真是的,为了这种人搞出那些事,毁了自己的前途不说,现在连脚都坏了,也没法跳舞了,她……”
“行了!”飞快打断梨花头的话,细长眼似乎有些急了,她瞪了梨花头一眼,凶神恶煞的,“我姐现在好着那!不用你在这瞎操心!!”
见状,梨花头愣了一下,半秒后,她讨好的说,“哎呀!蓝蓝!我就是说说,你可别放在心上阿!别生气啦!么么哒!”
这次,细长眼没有再说什么,她的目光中凝聚起一些小碎冰,看样子气得不轻。
就这样又站在那里听他俩说了一些别人的坏话,我觉得特没意思,就转身离开了。
以前就听说大学是小社会,还真是如此啊。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忧心忡忡,不免为祖国的未来担忧。不过,杜淼很快来了电话,她跟我说自己马上到,让我去校门口等她。她说这话时,我还听到电话里传出一阵“叽哩桄榔”的声音,半秒后,杜淼的高嗓门响起来,“喂喂喂!小心点!老娘的电饭锅!很贵的……”
闻声,我头顶立即挂起三条黑线。
电饭锅……敢情大姐这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呀!
——
当然,不管杜淼把没把家搬过来,眼下这些都是不重要的。
挂了电话,我就转身向着校门口跑去。
结果,路过花园的时候,我因为跑得太快直接撞上了别人。
秋风飒飒,红绿的樟树叶子随风摆动了两下。我摔了一个跟头,而那人怀里的纸张也顺势落了一地,其中的一张还不偏不倚落到了我的头顶。
顺手摘掉那张纸,我“哎呦妈呀”了一会,半分钟后,我才发现距离我半米的地方,被撞的女孩已经蹲下身子,开始安静的捡起东西,
见状,我赶紧跳起来,
“对不起!”我歉意满满的说,
女孩没有理睬我,她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捡起来,吹散尘土后,整齐罗列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我也蹲下来,开始帮她一起捡。
——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
当全部的纸张被捡齐后,我左右望望,最后一次确认了没有漏网之鱼。然后,我学着她的样子将纸张罗列好,递给她,并解释,“其实是我朋友来电话催我,我才跑的那样急,不过,撞了你,对不起阿……”
“嗯。”淡淡应了一声,女孩低着头翻了翻手里的纸,
见她不愿理我,我以为她是生气了,赶紧说,“那个……真的是不好意思阿!你数一下,如果少了,我再帮你找……”
没有回应,女孩将手里的纸翻过来,一张一张的数起来。
天空的白云飘荡着,露出一团红日,顺着光芒,我悄悄地望过去,发现这女孩的个子很高,穿一身麻布白裙,及腰的黑色长发在浮动的余晖中飘荡着,竟然被染成了紫红色。
似乎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女孩歪过头,望了我一眼。
惊鸿一瞥。
绝对的!惊鸿一瞥!
至少愣了三秒以上,我呆住了,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漂亮眼睛,好像杏子一样,“杏子”周围的睫毛又长又浓密,中心却很亮,内里波动着一片安静的湖面,湖面有光,光芒零零碎碎的。
似乎发觉了我的目光,女孩的眼皮垂下来,光芒瞬时便被囚禁起来。
“嗯咳……”她微咳了一声,锁眉,眸光则静静波动着,内里有光。
闻声,我立即意识到自己很不礼貌,下意识退了两步,我傻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我指了指纸张,“少了么?”我问。
摇了摇,女孩的嘴唇动一动,两个字掉出来,没有余音。“没少。”
“嘿嘿!那就好……”再次傻乐了两声,我一边挠头一边暗自埋怨,
肖茉啊肖茉,你目不转睛的盯着人家看,人家还以为你是变态那!还有,看就看呗,你现在还盯着人家乐啊,你是脑子有病么你?
想到这,我赶紧收起笑容,我想跟她再解释点什么。类似于我不是脑子有病,或者,我不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