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跟哲结婚啦!”大声嚷出母亲要的答案,姚莎莎淘气地眨巴着眼睛。“够清楚吧。”
“清楚了。”罗月蓉笑容可掬地按下录音机的重播键,花店里即时回荡着姚莎莎那声大得连外面大街上的行人都能清楚听到的结婚宣言。
——我答应跟哲结婚啦!
这次真是风吹不甩,雷打不动了。母亲竟然聪明到……录音为证!?
不防有些一着的姚莎莎不禁呆了呆,还未得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了,那个素有大嗓门之称,很久没在她家出现,专职帮人牵桥搭线,自诩是再世红娘的——秋姨登登登……登场了!
“哎哟哟,小莎啊,秋姨远远就听到你嚷着要嫁人喽。”依然是中气十足能与喇叭媲美的大嗓门。“我就说嘛,经我手牵的红线有哪次不成?现在你不是跟洛彬同时成婚吗?虽然你的新郎不是他,他的新娘不是你,这与我预期的有点出入,但有什么关系,结果是你能结婚就好嘛。哈哈,这样想来我也算是间接促成你跟那位阿哲的媒人嘛!”
“嘿嘿……”完全搭不上话或者应该说无言以对的姚莎莎唯有苦笑,炎炎夏日明明未到吧?为何她会觉得浑身冷汗直冒?呜,母亲何须多此一举录音存证啊?只要把秋姨叫来,她绝对有理由相信,经秋姨的大嗓门一嚷,不出一个下午,举凡认识母亲跟她的亲朋戚友皆会知道,哦,不对,应该是那些认识跟不认识她的刚巧在这条街道走过的人都知道:她——姚莎莎,将在十天后嫁人!
拜托,谁也好,快来救救她吧!手痒痒的,她很想很想……抓起桌子上那条金黄可爱的海南香蕉直接堵住秋姨的嘴巴,叫她不再说那些叫她脸红无措的说话。只是、只是如果她真把想像化作行动,恐怕暴怒的母亲会即时将她打包,连婚礼的程序都省了,直接叫推门而入凌哲拎回家——眼不见为净。
“哲……”像只受惊吓的小鹿般,姚莎莎急不可耐冲进凌哲的怀里,哪管什么矜持,哪管什么害羞,哪管后头的母亲跟大嗓门秋姨看到两眼暴凸。只要让她离开秋姨就好。多待一会,难保自己不再犯那种对长辈口没遮拦、没大没小、尊卑不分的低级错误,虽然说母亲大人早已将她许了给紧紧搂住她的男人。
“莎莎,你怎么脸色发青?哪儿不舒服吗?”眼中心里只有面前人儿的凌哲哪管店里还有其他人,紧张兮兮地摸摸爱人额头。“奇怪,体温正常啊!”
“我没事啦。”双颊微烫的姚莎莎不由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坏习惯……她在心底暗啐自己一声,习惯了这个温暖胸怀,一看到眼前的男人,她的身体仿佛有自我意识般猛想依偎过去,汲取那份令人眷恋不已的温暖。
“真的没事?”凌哲好笑地捏住她不自觉鼓起来的腮帮,看到那张白皙滑腻的俏脸慢慢浮现一抹粉红色,不由安心地吁了口气。
“哆嗦的老头子。”气呼呼地扯落在自己脸皮上作文章的大手,姚莎莎娇嗔地白他一眼。
“如果我是哆嗦的老头子,”圈在纤腰上的手下意识再搂紧一点,凌哲宠溺地亲亲她的额头,毫不意外她脸上的红霞迅速往耳根攀爬而去。“你就是爱脸红的老太婆。”
“什么老太婆?”姚莎莎不依地努努嘴,老太婆已经够难听了,还要加上爱脸红?这个欠扁的男人!“本小姐今年芳龄二、十、五。”离变成老太婆还有好长好长一段时日……
“在我心目中,无论是25岁的你,或者是变成老太婆的你,只要是莎莎你,永远最美!”
甜言蜜语没人不爱听,当然她也不例外,只是、只是说也要分地点场合吧!这个白目的男人,难道没看到屋子里还有别人吗?而且那个别人还是嗓门大得惊人,最爱聊八卦的秋姨啊。
“哲!”飞快地捂住他的嘴巴,脸红似火的姚莎莎自欺欺人地幻想着母亲跟秋姨有那么一点点的耳背,那么一点点重听,那么恰巧听不清哲说什么。
“哎哟,”秋姨睁大那双好奇的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凌哲看过够,然后转头跟一旁的母亲说:“月蓉,你家小莎的眼光不错喔。”
“嗯,”罗月蓉瞅着那个恨不能把女儿捧在手心里呵着的男人,打心底里笑出来。“把小莎交给阿哲我很放心。”
“哎哟,原来你叫阿哲,真是一表人才啊!”
“你好,我叫凌哲。”凌哲温文有礼地回她一笑。
“哈哈,人长得帅气又有礼貌,嗯,不错、不错。阿哲啊,你家里还有未婚的兄弟姐妹吗?”
哈哈?!有什么好哈啊!哲家里还有没有未婚的兄弟姐妹关你什么事喔。整个人偎在凌哲怀里的姚莎莎忍不住翻翻白眼,心里直犯嘀咕,眼看秋姨那张写满算计的脸慢慢迫近,她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不会吧,难道说秋姨的红娘症又发作,想帮哲那些还未出世的弟弟妹妹做媒呀?
“妈,我跟哲有事,先走了。”姚莎莎拖着一脸愕然无措的凌哲,在秋姨的惊呼声中匆匆跑出花店。这样落荒而逃可能有点丢脸,但总好过遭受秋姨的荼毒吧。姚莎莎相信,继续呆在家里,不出一个小时,凌哲家里的祖宗十八代都是秋姨聊天的话题之一。
“莎莎……”不知发生何事的凌哲跌跌撞撞跟在她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