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
孟非转头一看，是严彻。
“你怎么在这里？”
“我才要问你怎么回事呢？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严彻把聂玉芬接过来扶稳，一阵酒气迎面扑来：“你灌她喝酒了？”
“哎，别冤枉人啊，我可没灌她，是她自己喝的。”孟非赶紧表明清白。
“那她上哪儿喝的酒？”
“今天裴楷生日，社里的球员在他家替他庆生，一时高兴喝多了点。”
严彻憋了一肚子火，见聂玉芬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了，忍住摇醒她的冲动说：“她不会喝酒你们不知道，还让她喝这么多？”
“其实她也没喝多少，就三五杯吧……”
“三五杯还少？”严彻瞪他一眼。
“……”孟非无语。三五杯怎么也算不上多吧，严老大你算术不是很好？
正说着，欧阳瑾打开门，看他们两人扶着一身酒气的聂玉芬：“怎么回事？”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来。”孟非老老实实地说：“你是欧阳大哥吧？”
“我是她小哥。”欧阳瑾把聂玉芬扶过来，脸色也不大好看了：“她怎么会喝醉的？”
“哦，今天有同学生日，一高兴就喝了点酒……”孟非看情形不对，忙交待了情况就准备闪人：“回头还有好几个同学要帮忙送回家，欧阳小哥，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麻烦你了。”
欧阳瑾扶着聂玉芬就准备关门，见严彻还站在那里地：“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不回家？”
“……”严彻叹了口气：“就走了，如果她有什么事请给我打个电话。”
“她有什么事我自然会照顾她，不劳你费心。”
“那我明天来接她上学。”
“不用，明天我送她。”欧阳瑾说着关上门。
严彻在门口站了会儿，抬头看楼上聂玉芬房间里的灯亮了，屋里面人影绰绰，想来照顾她的人应该不少，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第二天聂玉芬醒来头痛欲裂，走到洗手间看到换下的衣服，这才记起来昨天喝了点小酒，怎么回来的倒是全忘了。一想到待会肯定免不了一顿家庭批斗，她的头皮就开始发麻。
“小芬，起床了吗？”聂妈妈来打头阵了。
她吓了一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开始进攻，攻敌于渡江途中太没有宋襄公的风范了，人心不古啊，拍拍胸口定了定神：“起来了，马上就下去。”
“快点，就等你了。”
“就等我……”她听着就没了底气，敢情是严阵以待了，喝点酒而已，用得着搞这么大动作么？
磨磨蹭蹭下了楼，聂玉芬找了个靠门的椅子坐下来（主要是便于逃跑）。早餐很丰富，稀饭腾腾冒着热气，各色早点也很吸引眼球。她吞了吞口水，希望老妈能够体谅正在发育中的青少年，让她吃完再训话。
“小芬，吃稀饭吗？”欧阳群拿着勺子看了看她。
“哦，吃！”聂玉芬忙把碗递过去。还是大哥好啊，大哥大哥爱老虎油！
欧阳瑾也见样学样夹了个油饼过来：“给，你最爱吃的。”
“谢谢！”她受宠若惊地接过来，心里开始发毛，气氛太详和了，呆会儿的暴风雨指不定多大呢。
提心吊胆地吃完早餐，聂玉芬擦干净嘴，正襟危坐，等着接受人民群众的批判，结果欧阳瑾拿起车钥匙就说了句：“小芬，今天我送你上学，吃饱了我们就走吧！”
聂玉芬看看聂妈妈，后者一点反应也没有，神色如常地收了碗到厨房洗刷刷去了。再看看其他家庭成员，看报的看报，剔牙的剔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揉了揉头发，太不寻常了，咋回事呢？不过和好运对着干不是她的作风，她忙笑嘻嘻地说了声我走了就逃之夭夭。
一直到了学校欧阳瑾也没有发难，下了车聂玉芬晕乎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天上，太阳的确是打东边出来滴，可今天自己怎么就没挨骂咧？搞不懂啊！现在这世道，不挨点骂还真不习惯，她深刻地鄙视自己。
走在进校的大道上，聂玉芬开始倒带，昨天是怎么回来的？难道闪过了老妈的火眼金睛偷偷溜进了房？不可能啊，她分明喝醉了，要在那种情况下深入革命根据地，成功率绝对是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不可能，这种假设排除掉。
正在冥思苦想中，突然撞上了不明物体。她抬头：“呵，大清早站在路中间干嘛？”
严彻看了看她的肿眼睛，没好气地问：“酒醒了？”
“酒醒了？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没脑子的话冲口而出。
“我昨天打电话，你哥说你喝醉了。”
“哦……”聂玉芬心里立马开始打算盘，说不说实话呢？这家伙是个超级醋坛，要让他知道去裴楷家喝酒肯定少不了一顿排头。虽然诚实是美德，不过偶尔来点善意的谎言老天爷一定也能理解。她清了清嗓子开口：“昨天陪老爸喝了点啤酒，一不小心就醉了……”
“是吗？”
严彻的脸突然有些狰狞，聂玉芬退了一步：“干嘛？你什么表情？”
“昨天一定喝了不少吧，我看你今天酒都还没醒呢。”
“没有啊，睡了一晚什么酒都醒了……”她心里暗叫不妙，这家伙像是知道了什么。
“你酒要真醒了，怎么连和谁喝酒都不记得了？”严彻开始磨牙。
“啊，你一说我好像还真没印象，昨天到底和谁喝的？”她皱了皱眉装作思考的样子。
“不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