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玉芬把散落一地的网球拣起来一个一个放进筐子里去,抬头看到高子青正和林秀坐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直纳闷这两人怎么一会功夫就打得这般火热了。这个高子青真的有点混,今天就让她自己做练习,什么也没教,倒是对林秀殷勤得很,不晓得安的什么心。
她觑了空走过去,就听到那高子青说:“……西式糕点主要分小点心、蛋糕、起酥、混酥和气古五类。我们常吃的蛋糕类是西点中比较大的一类产品,又分软蛋糕和硬蛋糕两种。配料中没有油的是软蛋糕,有油的就是硬蛋糕,也有些硬蛋糕里还加了一些其它的辅料,像你昨天吃的那款水果蛋糕就是加了瓜条、葡萄干、果脯和草莓的……”
“那我昨天吃的椰子圈是什么点心?”
“是混酥,主要原料是蛋、油、面。对了,我今天给你带了菊花酥,这个是起酥类的,喏,在这里,你尝尝。”高子青从身旁的纸袋里拿了一盒包装精美的点心出来递给她。
“啊,谢谢。”
林秀美滋滋地伸手正要接过来,冷不防被聂玉芬一把抢过去:“我说高教练,你也太偏心了,怎么说我们也有师徒之谊呀,有好吃的怎么净想着外人。”
“喂,小芬,还给我!”林秀跳起来,伸手就要抢回来。
聂玉芬拿着战利品跑出老远,等林秀追过去,她早丢了好几块到嘴里,边吃边把盒子捂得紧紧的:“好吃!真好吃!再来一块!……咦?怎么空了?高教练,一盒怎么只有四块?你怎么也不多买点?”
林秀一把抢过点心盒,果然空空如也,气得卡住聂玉芬的脖子:“聂玉芬!你给我吐出来!”
“啊,别!我吐出来你也不能吃啊,吃进去还能造福我的五脏庙,吐出来多浪费!”
“不管!你给我吐出来,我没得吃你也别想吃!”
林秀正待继续严刑拷打,被高子青一把拉住:“别打了,我这里还有更好吃的。”
“真的?”林秀一听忙松了手,防贼似地盯着聂玉芬:“你给我站远点啊,没你的份了。”
“非人哉!见色忘友!一盒小点心就把你收买了,你这样对得起咱们多年的纯洁友谊吗?”聂玉芬咽下最后一点菊花酥沫子,义愤填膺地说。
“无耻!”林秀头也不回地赏她两字。
“说谁呢?”严彻和卫浩打完球走进来。
“社长,管管你女朋友!”林秀马上打小报告:“她抢我点心。”
“有这种事?”严彻看向聂玉芬:“你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高教练偏心,只给她带点心。”聂玉芬气呼呼地说。
“谁让你没她招人喜欢呢?这东西需要天份,你就死心吧。”严彻替她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要吃点心我买给你,用得着跟别人抢?”
“抢来的比较香。”聂玉芬露出老实孩子本色。
“土匪!”林秀边吃边骂。
“啊,气死我了!别拦着我,让我教训教训她!死丫头,欠揍!”聂玉芬被她那嚣张样气得七窍生烟,卯足了劲要和她拼命,被严彻死死拉住。
“高教练,她一向粗鲁惯了,你别介意啊,你和林秀慢慢聊,我们带她先走了啊……”卫浩向高子青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严彻撤退了。
出了网球场,聂玉芬犹自愤愤不平:“你们别拉我……”
“好了,你白痴啊!”严彻敲她一记爆栗:“难道看不出来高子青对林秀居心叵测?傻不拉叽!”
“呃?你是说高子青对林秀有意思?”聂玉芬惊讶地合不拢嘴。
“你这样都有人喜欢,人家林秀成绩优秀,相貌可人,凭什么就没人追?”卫浩在一旁数落她。
“夸她就夸她,干什么要踩我捏?”聂玉芬回过神,又开始和卫浩唇枪舌战。
“像你这种小蚂蚁生来就是让人踩的嘛!”
“为富不仁!”阶级斗争永远都没有停歇的时候,对这种成份不好的人除了鄙视还是鄙视。
“别吵了。”严彻被他们吵得头疼:“不累呀你们。”
聂玉芬看他一脸倦色,突然想起来:“对了,你们早上不是要和市北网球社比赛吗?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他们的几个主力球员早上出了点小意外,没赛成。”
“小意外?”
“车祸。”
“哇,严不严重?”
“不知道。”
“严彻,你怎么了?好像很累啊,昨晚没睡好?”聂玉芬偶尔也会记得尽一下女朋友的本份。
“嗯。”
“做恶梦了?”某女关切地问。
“白痴。”严彻理都懒得理她:“你这几天很混啊,球练得怎么样了?”
“那不能怪我,那个高子青光顾着给林秀讲他的点心经,哪顾得上我。”说起来聂玉芬就觉得委屈,放牛吃草也不是这样的玩法啊。
“还有两天李教练就回来了,你自己照他前段时间教你的东西多练练。”
“知道了。”
严彻送她回家后,迳自回家补眠去了。
聂玉芬也痛痛快快地睡掉了一个下午,吃完晚饭被聂妈妈逼着带快快出去散步。虽然有千百个不愿意,聂玉芬还是换上鞋子提着兔笼出门了。
太阳虽然已经下山了,地面却还是热热的。空气干燥,汽车带起的灰尘呛得她只得捂住鼻子走路。好容易转了个弯,离社区绿化公园不远了,她打开兔笼把快快放出来:“快快,出来吧,前面有草地,自己去吃点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