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静玄师太道:“俞掌门,多年不见,你可好得很啊。”俞莲舟道:“师太六根清净,修为自是超凡脱俗,当世除家师,便当尊师太为首,在下更是万不能及的了。”静玄师太哼了一声道:“枉我峨眉派历代祖师与贵派交好,怎知贵派却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们如此做法,岂不教天下英雄耻笑吗?”
俞莲舟道:“师太所为何事,在下闭关修炼,早已不闻江湖之事,一切事务,尽皆交给门下弟子去办,还请师太言明。”静玄师太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俞掌门,一月之前,魔教妖人在湖南张家口地界犯恶,我峨眉,武当,少林为了除恶扬善,维护江湖之中正统一脉,奉命前去剿灭魔匪。这件事,你可是知道的么?”俞莲舟道:“此事乃是我一手安排,自然是知道的。”静玄师太接着道:“好,既然如此,俞掌门,你门下之人杀我峨眉少林之人,此事当不当给我峨眉派和少林派一个解释。”俞莲舟惊道:“什么?峨眉门下和少林僧人尽皆遭遇毒手吗?”静玄师太道:“俞掌门,你装的可真像啊。”俞莲舟又惊又愕,饶是他近年来修为甚深,此刻也不禁悚然动容。静玄师太道:“我劝你早点教出做恶弟子,然后恭恭敬敬前去我峨眉派历代祖师的灵位旁边,忏悔罪责,若见你态度诚恳,峨眉武当两派,还可摒弃前嫌,我静玄也当既往不咎,重塑两派之友谊。”她步步紧逼,直听的俞莲舟脸色大变,心神不宁。说道:“师太,此事必有蹊跷,但望查明真相,再行定夺。”静玄师太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那油布,反手一掷,俞莲舟接在手里,打开一看,不由得大是吃惊,面容更是难看,自言道:“武当银针,武当银针......”静玄师太道:“不错,正是武当银针,到现在你武当派还有什么话说吗?”俞莲舟凄然片刻,但他乃是天下大派的掌门人,虽惊不乱,当下问道:“国俊,那些外出执法的弟子门,可回来了吗?”周国俊摇头道:“音讯全无,那时候掌门人还在闭关,门下弟子怕扰乱了您的心神,是以没敢上报。”
俞莲舟道:“师太可是亲眼所见我武当弟子杀害峨眉弟子么?”静玄师太道:“虽非亲见,但峨眉少林无一活口,偏偏你武当派弟子不损一兵一卒,事情已然如此清楚,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便在此时,突见一名武当派弟子急匆匆的从山下跑了上来,面红耳赤,直喘粗气,口中惊呼道:“魔,魔教......魔教妖人已将武当山围住了......”他脸色极为难看,想来是拼命奔跑,是以真气篡逆,伤了心脉。俞莲舟一个箭步冲将上前,反手搭住他脉门,源源真气传将上去,口中刚欲说话,突然之间,只觉自己小腹之上一股极大的劲力冲将上来。心中不觉一凌,登时恍然,暗叫“不好”。霎时之间,俞莲舟将全身劲力运于小腹,心知实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但在这电石火的一瞬间,饶是俞莲舟功力再精纯,如何能抵受得住敌人排山倒海的攻势。
殊不知武当派平素注重修习内功,武当一派任意一门武学的基础均以内功为本,而这内功引自丹田,初时入门的武当弟子丹田之中总是聚集真气,而到了俞莲舟这等境界,便将丹田真气引向全身脉络,但这丹田的罩门,却成了武当派的致命要害。那假冒武当派弟子之人显然知道武当派的罩门所在,是以假装经脉逆袭,好教俞莲舟施救,趁此机会,一击必中。
猛然间听得震天响的一声巨响,俞莲舟的身子已自飞了出去,武当门下弟子齐齐抢出,在空中扶过俞莲舟来,但这一推势道实是有开山裂石般威力,劲力反传,竟震得相救的武当弟子臂腕酸麻,险些脱手。俞莲舟所受之伤,自是可想而知,但见他脸如白纸,口唇煞白,一口鲜血终是收势不住,喷将出来。
武当弟子齐出长剑,三人在左,三人在右,团团围住那暗算偷袭的宵小之辈,围绕一阵,却见那人委顿在地,半点也不动弹。
众人均怕他再忽施暗算,周国俊喝道:“贼小子,是谁派你来的?”连叫数声,那人仍旧是一般的姿势,周国俊大着胆子挺剑疾刺,只听得“呲”的一声,长剑划破他衣衫,登时鲜血长流,众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人虽重伤俞莲舟,但俞莲舟的修为却也是非同小可,这一反震之下,虽将俞莲舟震的重伤,但反震之力更为巨大,竟将这人活活震死。
静玄师太初时在一旁观战,此刻见武当派内功竟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心中也不觉骇然。寻思:幸亏适才自己未贸然出手,否则以他这等内功修为,自己纵然有倚天剑在手,胜负之数,却也是难说的很。却见俞莲舟在门下众人的搀扶之下,颓自无法坐起身来,想是受伤极重,当下说道:“俞掌门,当此变故,我峨眉派实也不是那种混淆是非之人。眼下魔教妖人欺上门来,张家口地界的事情,自也已是真相大白。魔教妖人假借武当之手,意图挑起我峨眉,武当,少林三派内战,他魔教却隔岸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此刻落井下石,再来欺辱武当。幸得佛祖保佑,教我静玄师太和我峨眉门下众弟子上了武当山,将这眼前的是是非非瞧了个明白。俞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