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融化的清晨总是彻骨的冷,就算有一丝微弱的阳光依旧抵挡不了它的侵袭。积雪开始慢慢的融化,清亮的水渐渐的渗出,潺潺的缓流,大片大片的雪块旋转在水流中,似在舞着属于自己最后的绚烂。
焰雪彤微眯着眼趴在窗前看地上,屋檐下,那滴滴哒哒的雪水,透亮得令人忍不住想要轻抚。不是她不想出去,只是想到那魔法阵,她便止不住的恼,就算是出去也是徒然!
似乎有些冷了,焰雪彤微微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同时也忍不住愤骂:那家伙也真是小气,一件御寒的衣物也舍不得!正当焰雪彤想着要不要把被子抱到这软榻上来时,温暖的感觉立马包围了自己,带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焰雪彤回头,惊愕。竟是他,法西雅!
“冷了吗?我帮你拿个暖炉来了。”说着已将一个手捧暖炉塞到了她的手中,眼神里有止不住的疼惜。
焰雪彤一怔。他怎么了?可是,随后又摇摇头,自己受了一次的欺骗还不够吗?于是冷起脸道:“你来干什么?你的主子不是要你出任务吗?”特别强调了“主子”二字。想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焰雪彤就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语气似有丝丝的哀痛,他不想她对自己的这般敌意啊!他想上前,却终究还是忍住了:“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好了……”说着,准备转身走。
“等等。”
背后传来的叫唤,让法西雅欣喜的停住了脚步。只是这欣喜还没持续多久,她的下一句话瞬间便让他的心凉了个透。“把你的衣服拿走!”
一声冷话,一个甩手,那厚厚的暗红色暖袍已经飞至他的身上。
他没有接,任由它如泪水般慢慢的滑落。遗弃了,在地上,静静的躺着。
“你说,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怎样你才能原谅我?!”他冲上前怒吼!他只不过,只不过是因为身份的约束,只不过,曾经没有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只不过……他悲哀的想,如果自己也有瑟菲尔那般的身份,我也可以为你掏心挖肺啊!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的呆在你身边。只不过……
“我要你放我离开。”很快,焰雪彤接到,她赌气似的道。他知道他办不到,可是她就是有气想要发泄。
“雪……”气势一下弱了下去,语气瞬间又似哀叹:“你明明知道……”那眼中的痛清晰可见。
焰雪彤没有再回头,直至他的脚步声响起,才放松了神经,出神的望着窗外。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如太阳般温暖的瑟菲尔起来,心开始难过了,其实自己也很可恶,那样一个纯净的人却到最后还是被自己伤了……
瑟菲尔……如海的眸晃在心间。
*
一些常青的树与叶挺过了这又一个寒冷的隆冬,经雪水洗礼过的叶越发的青翠欲滴了,透出一丝丝春天的气息,四季的又一个轮回又开始了。
飞花是曼洛大陆上开得最早的花,也是最让人迷眼的花。
一树的飞花纷纷扬扬的落,似无尽眷恋的缠绵。飞花树上开满了粉青色的嫩嫩的小花。小花成排,成群或是成点的密布在淡银色的树叶间,煞是好看。可是这种似云状的小小花却开得并不长久。昙花一现,尚能燃尽其清丽姿影,令人惊艳。
而宏观世界却在要在满树飞花开满之时,便立时纷纷扬扬的飘落,似一场凄美绝艳的花雨,饱含了世间所有的辛酸,簌簌的扬扬洒洒,弥漫了一天一地的凄迷。所以们称飞花又叫情人泪。因为只有情人的泪,才会如此的哀婉动人,有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惊异之美。
情人泪,断相思。
思未断,泪先落。
泪落无痕,思却有情。
相望,相凝,相思,相对无语,金莼满喉。
深绿的袍满是淡如雾霭的青,似融入又似招摇。
“教皇。”一道白光闪过,里提根出现。
“嗯?”依旧长身立在情人泪的世界里,他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教皇,她的情况已经上报了。国藉未知,身份未知,只说是从‘寂静森林’里出来的,可以说是从天而降的一个女子!”知道教皇急着要她的消息,里提根也不啰嗦一口气将查了几天的结果报了上去。只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激动。真的是她!
除了她,除了那个来自异世的她没有人能这么神秘!教皇他,终于找到了!
“里提根!”他激动的走出花雨,叫道。
“在!教皇,你不用说了,老奴明白,这就去!”说着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我要亲自去!”实在不想再等下去,等了这么久,他已经没有耐心了。雪,真的是雪,你真的来了!心开始激荡起来,似乎下一刻便会跳出胸腔。你等我,等我,我也来了,等我来接你……
*
有些迷蒙的望着不远处纷扬而下的花雨,焰雪彤从来不知道这里竟还有这么美丽的花朵,而且还开在这么寒冷的融雪之时。
“想出去吗?”腰上开始缠绕上某些东西,明明可以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双手臂,可是焰雪彤却似觉得有一种被蛇挽住的感觉,毛骨悚然。
“放开你的手!”焰雪彤没有回头,声音降到冰点。
“想要出去吗?我可以带你出去,只要……”完全无视焰雪彤寒霜似的表情,他依旧牢牢的锁着她。
“只要什么?!”焰雪彤有些讽刺的问道。这人永远不会失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