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场戏是在故宫的一条小胡同拍的。
记得当时本来在横店的,但最后为了还原逼真才高价租了两个小时的小胡同。该不会真的要进皇宫吧,难不成我真要去考状元做驸马?就像戏文里一样?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脑门儿疼。哎呀,不想了不想了,说不定不一样呢。比如这冯素珍的家事不就和戏文里的不一样嘛?
但转念一想,不过不这样也没有用啊,平常百姓如何进的了那紫禁城呢?
一瞬间感觉身上爬满了蚂蚁,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之中。算了,不管了,拼一拼吧!
忐忐忑忑地报了名,接下来就该是找个地方落脚。但一路上,询问了好几家客栈均已客满,都说是今年考生很多,没有空房了。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这位兄台,你的钱袋掉了”。
我一摸怀中,果然钱袋不在了,想是方才不小心掉了,于是转过身对那人笑道“多谢兄台了”。
只见那人虽然相貌平平,但言谈举止却潇洒不羁,身穿着浅绿色长袍,手拿一把折扇,眉羽间却透露着些许贵族气质。
看来这人肯定大有来头,不过想必也是赴考之人。
我对他一笑,拱手以示礼数“兄台拾金不昧,在下还真是佩服,要是真丢了这钱囊,小弟可真是连那卧榻的地方也没有了。”
那人也同我一样拱手笑道“哪里的话,不知兄台可是入京赶考的?”
我犹豫了一下“不错,只不过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这几日考生入京,客栈几乎人满为患。小弟也是与人拼房的,不如兄台也来与我们同住。虽然拥挤,不过也能有个歇息的地方啊!”他见我依旧犹豫不决,便尴尬的笑称“莫不是公子看不起在下了?”
我立刻反驳道“不是不是,兄台可别这么说。我只是…”
“那不就得了!别犹豫了,快随我来吧!”说完他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也不好再拒绝,便点头答应了。要是以前的我,绝对是立马答应,不过现在我终究还是个女儿身。虽然我还不能完全接受,可这已经是事实了。想到这儿,我时不时还是感觉怪怪的。
来到了“蓬莱客栈”,他为我引路“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冯少英,兄台你呢?”
“在下郑玉麟,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咱们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好友呢。”他一脸灿烂的笑容,暖暖的,让我想起了陈勋。
“那便多谢郑兄抬爱了!”
终于到了门口,只见他敲了敲门向里喊到“李兄,开开门啊”,里面的人闻声而来。
门开了,是一个面容极清秀的男子。穿着朴实的水蓝布衣,一看应该是个寒门子弟。
“郑兄回来了”他看着郑玉麟说道。
“看看还有谁”郑玉麟侧身指了指身后的我“这位是冯公子”。
他应声而看,不料一见到我,脸色略微沉重了起来,紧接着就双手扶着我的双肩,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你…你是,素珍!你真的是素珍?你怎么来了?”
郑玉麟闻言,立刻看向了我“冯兄,你们相识?”
我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不过转念一想,忽然又明白了过来。李兄,他莫非就是…
“我想兄台你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素珍。”我用及其镇定的语气对他说,同时我也知道他是谁了。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假意问了一句“敢问兄台是?”
他依旧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素珍,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兆廷啊素珍,我是你的未婚夫李兆廷啊!”
郑玉麟一边也十分惊讶“什么?不会吧李兄,冯兄明明是个男子,你怎会是他的未婚夫?”
我也当即反驳并刻意清了清嗓子“我想李兄真是认错了人吧,我乃堂堂七尺男儿,你怎能说是我的未婚夫?”
想是李兆廷听出了我的声音,低头苦笑道“也是,冯兄的声音明明就是个男子,是在下糊涂。不过冯兄长的实在太像在下的未婚妻了,不!简直是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我如释重负“诶,大千世界,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嘛。没事,少英也是多情之人,能够体谅李兄的一片相思之心。”
看着他眼中泛着泪光,我明白他不是薄情之人。心底由衷的敬佩,终究不忍对他再说什么。
“都别站着了,咱们进屋吧!”还是郑玉麟率先打破尴尬气氛。
说罢,我们都进了屋子。屋子还是很大,不过里面只有一张床,于是我环顾了四周对他二人说道“不如今晚二位兄长睡在床上吧”。
“那怎么可以,我见冯兄身子单薄,不如你与李兄睡床吧。”郑玉麟摆了摆手冲我笑着说。
“不用,还是郑兄与冯兄睡床吧,兆廷出身贫寒,睡哪儿都一样。”只听李兆廷也拱手让着。
这哪儿行!
“诶,什么贫不贫寒、单不单薄的,二位兄长太见外了。而且少英自幼便有睡前抄写经文、修身养性的习惯,一抄便是三四更,这样一来不是也耽误了二位兄长的休息嘛?兄长们不必谦让,快快歇息吧!”我实在经不住他们的退让,不得不用携带的经文当挡箭牌了。
他二人听了也还当真相信了,便不再多话,只是说恭敬不如从命让我早些休息之类。
这一夜,十分寂静。想是所有考生都在为过几天的乡试做准备,可是我呢?四书五经虽然说我从小也读过,不过因为在从前那可是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