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去。”百里邪天面无血色,遥遥一指,轻喝道。
咒符化作一道飞剑射向年轻僧人。
轰的一声,年轻僧人倒射而出,尘土飞扬。百里邪天喝道:“走。”
陈月良抓住时机,运起玄冥掌,将城门轰开,然后抓起百里邪天,发足狂奔。
过了许久,尘土散去,一脸凝重的年轻僧人从地上爬起,看着破开的城门,自言自语道:“一切自有定数。”
话说陈月良带着两人出了京都城门,准备上桥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乏力,身子缩小,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追兵很快会追上,这可如何是好?
他四下张望,恰巧看到河中停着一只小船,顿时喜出望外。
跳上船,拼命划桨,士兵追了出来,沿着河岸不停追赶。
他划桨的手不敢松懈,生怕一停下就会被追上,渐渐的,他意识迷糊起来……
小船顺着河一直往下流,直到一簇长在河中的水木卡住。
陈月良睁开双眼,浑身酸痛无力,挣扎着爬起来,看了一眼周围。
船还停在河中,百里邪天和沈青葵二人还没醒来,他心中有些惊慌,忍着痛爬向二人。
“还有呼吸。”陈月良微微咧嘴,却触动伤口,疼得他皱起眉头。
此时烈日高照,晒得陈月良嘴唇干裂,他用河水洗了把脸,感到稍微有些舒服,又花费一番力气将小船靠岸。
“唉……”陈月良长长叹了口气。
夕阳西下,陈月良坐在岸边一块石头上,身影被落日余晖拉得老长,他看着船上的二人,目光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什么。
“道可道,非常道……”林间忽然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声音,陈月良疑惑看去,一个邋里邋遢的老道士走了出来。
“是你?”陈月良惊讶,走出来的这个人,居然是在京都客栈遇到的老道士。
老道士一脸笑意:“小兄弟,我们又见面啦。”
陈月良道:“你怎么会在这?京都不是封锁了吗?”
老道士道:“你能在这里,老夫为何就不能?”
陈月良想了想,觉得也是,但心中不免对老道士产生警惕。
似乎看出了陈月良的紧张,老道士摸了摸胡子,道:“放心吧,我不是来找麻烦的。”他看向船上的二人,“我是来找他们的。”
“找他们?”陈月良脑中灵光一闪,叫道:“你是他们的师傅?”
老道士摇摇头:“不是。”
“我觉得也不是,他们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师傅。”
老道士也不恼怒,笑呵呵走到船边,自言自语道:“资质还算可以。”
说着伸出枯瘦的手掌凭空一招,两样东西分别从百里邪天和沈青葵身上飞了出来。
陈月良看着目瞪口呆,震惊道:“你是什么人?”
老道士走上小船,一边查探二人的伤口,一边晃了晃手中的两样东西道:“这东西就是我放出来的。”
“这是什么?”
“仙缘令。”
陈月良震惊得不知该说什么,看向老道士的目光带着一丝敬仰。
“你是仙人?”
“不是。”
“不是仙人怎么会有仙缘令。”
“我等区区道行,怎可配称仙人二字,最多算个修仙者。”
陈月良听得一头雾水,老道士忽然道:“以凡人之躯,强行催动咒符,真是太随意了。”
陈月良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这老道士到底在说什么,还有,百里邪天他们怎么会有两块仙缘令?
过了一会,老道士跳上案,打量一眼陈月良,有些遗憾道:“资质下等,也没有仙缘令,可惜可惜。”
闻言,陈月良预感到什么,却不知说什么。
“不过看在你曾救过老夫的份上,老夫可以向上面申请,给你一个杂役的位置。”老道士看着陈月良:“不知你可愿意。”
“我愿意。”陈月良连连点头,在他心中,只要能和仙门扯上关系,那就一定不简单。
老道士道:“你也不用沮丧,虽说只是个杂役,但依旧能修习道法,前提要完成宗门交下来的任务。”
陈月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陈月良被冻得门牙打架,范小蝶的情况却又变得糟糕起来,原本只是蒙上一层白霜的脸上,如今透着一缕淡淡的黑气。
陈月良心急如焚。
他看向少女的脸,少女的脸依旧那么丑陋,只是她此刻没了笑容,也是在这时,陈月良第一次发现少女是那么柔弱、无助,他开始可怜这个比自己大的少女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孤独呢……
你是不是也渴望有朋友一起玩耍呢?
你是不是也向往外面的世界呢?
我们都太沉默了,沉默到不敢对这个世界说话。
你呆在狭小阴森的小屋里,我站在烈日炎炎的院子中;你微微一笑,我挥汗如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在想什么。
或许你和我本是一类人,只是用不同的方式生活着。
“我们都太傻了。”
陈月良微笑着张开双臂,抱住了范小蝶。
这是他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
冷……
意识模糊……
少女眼角不知何时落下一滴泪,泪结成冰,异常唯美。
“既然这样,我们走吧。”老道士掐着一个奇怪的手印,陡然间一朵云彩从足下升起。
云彩很快变得如同一间屋子般大小,老道士抓起百里邪天和沈青葵放在上面,然后对陈月良道:“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