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前的这个小插曲不注意打乱一家人的好心情,温南安给胥荣光斟酒,温璞玉也破天荒的喝了一小杯,温南安更是欢喜,饭桌上一片祥和,唯独胥仁慈沉默的吃着菜,一语不发,对这个男人莫说一句话,她真的是就连一个眼神都奉欠。
大概是感觉到了胥仁慈的反常,温璞玉端起酒杯,“仁慈,不高兴?我敬你,你真的就像我妹妹一样,能遇见你我好开心。”
“是我应该做的。”胥仁慈端起酒杯与温璞玉碰一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胥荣光也端起酒杯趁热打铁,“仁慈是吗?听说你也姓胥,这个昌安姓胥的人不多,说不定咱们还是本家呢,我敬你。”
胥仁慈看了看温南安,温南安也是一脸笑意的望着她,温南安的准女婿第一次上门,怎么着也不该拂了他的面子,可是胥仁慈做不到与那个男人笑脸相迎,和睦共处。
“如果有得选,我也不想姓胥,还是温比较好听,”胥仁慈冷笑一声,碰了碰他的杯子,偏过头对温南安说,“是吧,老师?”
胥荣光尴尬的抿了口酒,放下杯子,温南安颇有些责怪的看向胥仁慈,胥仁慈权当自己看不见,继续专心吃菜。
温南安对胥荣光说,“这个学生是给我宠坏了,荣光不要与她小孩子一般计较。”
胥荣光笑了笑,承了温南安的歉意,胥仁慈沉默半晌,听着胥荣光跟她舅舅们天南地北的侃,觉得无聊,她忽然很想宋清莱,大概他这个时候也在和家里人团聚吧,这个酒桌上有个她讨厌的看一眼就吃不下饭的人,如果是宋清莱的话,会怎么做呢?反正不会像她一样把自己气得要死而对方还在谈笑风生。
“胥先生,刚才您敬了我酒,现在我敬您。”胥荣光很惊讶的看着胥仁慈举起酒杯,他知道这个女孩子不喜欢他,但很显然他不懂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胥仁慈仰头一饮而尽,温南安很是欣慰的拍拍她的手。
胥荣光也一饮而尽,随后就听到胥仁慈问他工作的单位,俨然一副小丈母娘的姿态,胥荣光回了句自己工作的单位,言语里满溢骄傲,他的单位在昌安算得上是一级的,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就进了领导班子。
“那不冒昧的问下,胥先生今年贵庚?”
“年后就三十了。”
“那一定很多人追胥先生吧,毕竟工作单位也好,长得还一表人才。”
“仁慈谬赞了,哪有什么人追我。”
“可是上次在虹关东,我看见胥先生和一个女孩子结伴去宵夜,是……同事?”胥仁慈眼神飘向他,语气悠然,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丝毫不觉得她说出来的话杀伤力有多大,胥仁慈只说在虹关东看见了他和女同事,也不明白说是哪天也不明白说在哪个具体地点,只说是宵夜,又有哪个清清白白的人会在半夜跟一个女孩子出去宵夜呢,人大多都懂的“避嫌”二字。此话一出,温南安看胥荣光的眼神有些微妙,毕竟胥荣光是别人给温璞玉介绍的,他了解了个大概,可是要完完全全的了解是件来日方长的事情。
“应该是吧,大概是那天聚会,太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只能送她回去。”胥荣光见招拆招。
胥仁慈点点头表示理解,她不急于颠覆温南安对胥荣光的印象,只要在温南安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迟早会生根发芽,就看胥仁慈怎么浇水施肥了。
一顿饭吃完,除了胥仁慈偶尔刁难,其他的人都相安无事,胥荣光走后,胥仁慈回到房间,温璞玉跟着进来,“仁慈,你今天不对劲啊,你从来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今天为什么对他那个样子,他说不定以后还是要成为你姐夫的人。”
“他也配?”胥仁慈低声冷哼。
“胥仁慈,你今天撒什么癔症!”温璞玉甚少对胥仁慈大声说话,今天着实把她气着了。
“我撒癔症,温璞玉你跟他才认识几天啊你就急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你知道他外头跟多少女人乱来吗?你了解他吗!蒋莲诚你就这样放下了?温璞玉你清醒点好不好!”胥仁慈气得肺都要炸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们家的事也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温璞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已没有收回的余地,她看着胥仁慈满眼震惊受伤。
“仁慈……”温璞玉看着胥仁慈转身跑出家门的身影,脱力的垂下肩膀。
胥仁慈几乎是狼狈的落荒而逃,温璞玉实在是太狠了,她一个外人竟然妄想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
“我怎么就成外人了呢……”胥仁慈苦笑,笑着笑着就哭出来了,本来该是至亲,她妈她外公她舅舅,可是现在对他们来说,胥仁慈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可是对于胥仁慈来说,他们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啊,这个关系怎么会这么不对等呢。
胥仁慈走在夜晚的昌安街道上,街道上冷冷清清,九十年代的中秋,万家灯火,大家都在自己家里一家团聚,没几家商铺还在营业,九月的风已有些许凉意,胥仁慈觉得用来映衬她落魄的样子,正好。
就在这种时候,胥仁慈心中升起一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豪迈和悲壮,踩着梧桐的落叶,胥仁慈有意的挺直了脊骨,她是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胥仁慈,在温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