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蓝州晚上七点天已经黑了。苏言蹦蹦跳跳地往家走着,像是弹奏着有些喧闹的夜空。今天是国庆夜,按往年,村里会请来一些表演团体,有些村民也会自愿准备表演节目。村里的空地上好多人正在努力地搭着演出舞台,到处尽是一片欢声笑语。
“怎么回来这么晚?”李玉萍有些责怪地问道。
“我在蜀——老板那时玩了一会啊,然后买了点东西做饭了。”苏言笑眯眯回答。
苏宗昌眉头一皱:“你给人家做饭?”
苏言毫无察觉,或者说已经被愉快的心情迟钝了自己的直觉:“对啊。爸,你不知道那家伙,在店里十三要不给他做好饭,他能饿一晚上不吃。饿死他就罢了,饿坏果儿可不行。”苏言明显说得夸张了,秦墨平时也是有自己做饭的。而且饿自己有可能,却不可能饿着果儿,还有果儿是喝奶粉的。
苏宗昌脸色一正:“小言,你坐好。”
苏言察觉到父母的不对劲了,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乖乖地坐在凳子上。
“小言啊,你可不能这样,我们再穷也要让你上学,可不是让你去当别人后妈的。”李玉萍苦口婆心劝着。
苏宗昌也面无表情地说:“你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一直很乖,爸妈无论多辛苦都会供你读完书。但上学就要好好上学,不要想别的东西。外面的社会可能对你吸引力很大,秦墨这小伙子的确是长得有些帅气,钱应该也不缺,人也我也相信是不错的。可是那都像是路边的美丽风景,你路过看看就算了,不要停下脚步。”
苏言早已眼眶发红,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眼泪往下掉。
李玉萍见状,把苏言抱进自己怀里:“女儿啊~我知道你一直很孝顺,为了帮家里一直很辛苦很累,也没接触什么朋友。突然有一个男的对你很好,你就会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很好,很重要。但是小言啊,这不是爱情,你得分清楚。”
“把兼职辞了吧,生活费爸妈有,你好好读书就行。你大学了,想谈恋爱也可以,爸就是借钱也会给你谈恋爱的花费。但是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要吃亏,也不要选一个已经有儿女的人。”苏宗昌语重心长说道。
苏言的眼泪把母亲的肩膀都沾湿了一大遍,只是不曾发出一声。
李玉萍轻轻地拍着苏言,让苏言尽情地哭。哪个少女不怀春?自己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和苏宗昌爱得死去活来,不顾家人反对在一起。女儿的第一段爱情就被自己掐断了,哭也是应该的。
良久,苏言才抬起头,一双通红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眼神:“工作我不能辞,我已经回不了头,也不要回头。”
李玉萍看到苏言抬起头的眼神就知道要糟,这跟自己当年是完全一样的眼神啊。听到苏言说无法回头,只觉得天旋地转,慌忙抓住苏言双肩:“小言,你怎么那么糊涂?你不会是已经——已经吃亏给他吧?”
苏言倔强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是这个兼职已经没办法换了。不要说现在,就算以后毕业了、工作了,这份兼职也要一直继续的。而他……我当然知道他是我路边的风景,他身边有两个最出色的女人在等他,什么时候他眼里会有过我?爸、妈,就让我好好喜欢他吧,我知道没有结果,不过无所谓。”
李玉萍这才知道自己女儿居然在单相思,又不明白她说什么没办法换的工作,正要再劝时,苏宗昌已经按了按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开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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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和父母到了村空地时已经是晚上9点,表演早已开始了一小时。周围的村民时而开怀大笑,时而雷鸣掌声,可这都与苏言无关,她的心早已空荡荡的。眼睛明明看着面前的表演,眼神却已经穿过舞台不知飞向何方。一旁的李玉萍担心地看了看旁边的丈夫,苏宗昌对妻子摇了摇头。
“苏言姐姐,哇哈哈~”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童声突然传来。
苏言的眼神仿佛忽然飘了回来,慢慢变得明亮,往声音处看去。只见秦墨抱着果儿,正在不远处微笑地看着她。苏言看到秦墨,眼神又是一阵迷惘、挣扎,最后一声叹息。强颜欢笑地迎向秦墨。
秦墨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刚刚走的时候不是都挺好吗?”
苏言眼睛泛起一层雨雾,摇着头苦笑:“没事啊。”
秦墨微笑着揉了揉苏言的头发:“嗯——让我猜猜。跟爸妈吵架了?吵架原因嘛——我?原来是我。”
苏言有点慌乱,连连摆手:“你——你怎么学方彬那一套?我只是——只是爸妈不同意我去兼职,说影响学习,叫我不要去了。”
“当父母的当然不想你那么辛苦啊。苏言,如果你后悔了,随时都可以的。你身上的净化,我有能力帮你封印。你可以当一个幸福无忧的学生,可以有着高薪工作,可以遇到你的爱人,还可以组织幸福的家庭。你知道的,给你这些,对我来说易如反掌。”秦墨温柔地看着苏言。
苏言没有说话,拉着秦墨走了。
远处的李玉萍有些着急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苏宗昌还是摇了摇头,无奈叹道:“她要是想通了,你不用追去也没问题;她要是没想通,你追去也没用。女儿性格随你,以前大家劝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