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风眠问道:“怎么停了,还有呢?”
诉宛摊手道:“没了呀,后来咱们回去没几天,那位贝前辈就来将军府把你带走了,听说叫什么关塘山,但只带走了你一个人,没让诉宛跟去,所以后面的事情诉宛皆不知道了。”
水风眠回敬了一个白眼:“你说了半天,和这门婚事有何相干?”
诉宛一拍脑袋道:“说了半天,把这事给忘了。是这样的,你在贝前辈那学了好几年,前阵子突然回来了,说是你师父叫你回来成亲。那时候你还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就说要嫁他了,还好将军知道,便趁着进京述职,带着咱们来了南都。祈安王还来咱们府上看望过小姐你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就把你许给这个世子了。”
诉宛不知其中缘由,水风眠自然更加不知。只是知道了这些事情,她不由得又想起前几日见到的那位祈安王,想起他丢失的太子之位,又对他莫名的有几分心疼。同时她心想,恐怕这云姑娘与祈安王本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呢,却硬是被皇上给拆散了。皇位与心爱之人都被迫拱手让人,那位王爷心里该有多伤心啊。哎,原来他已有心仪之人,那时她还对他心跳加速来着……
水风眠意识到,原来当日那人对自己说话那般温柔,是因为误把自己当成了云姑娘,她突然就很想知道云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便问道:“诉宛,你给我说说,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诉宛知道水风眠有问题要问自己,本是一副无所不知的骄傲样子,正欲夸夸其谈一番,忽听到一声轻咳,来人竟是宋然忆。诉宛一阵咋舌,心想还好自己并未说世子坏话,不知对方已听去了多少,便急忙告退了。
待到诉宛不见了身影,宋然忆对水风眠柔声道:“跟我来。”说罢不容拒绝地转身便走,水风眠只好欲言又止地跟着。
他带着水风眠来到另一处院落,说道:“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里。你原先的住处紧挨着我的院子,恐怕你住着不自在。”
水风眠这才发现,方才进屋的侍婢,皆已收拾了起居用品送来了此处,原来自己原先隔壁就住着宋然忆。宋然忆也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只叫她先去休息,明日再来看望她,便离去了。
次日,水风眠起了个早,诉宛伺候她用了早膳便收拾了碗筷打算离开,却被她叫住了:“诉宛,昨日世子说今天要过来,他什么时候来呀?”
诉宛有些诧异:“小姐,你何时与那位小王爷关系如此好了,竟起了大早等他?”
“瞎说什么呢?”水风眠翻了个白眼,“我是想要告诉他,我!不!嫁!”
诉宛登时眉开眼笑道:“对对对,就应该是如此这般硬气,小姐你等着啊,诉宛去帮你问问。”说罢一溜小跑就不见了踪影。
只等了片刻,诉宛便回来了,她说道:“想不到那个小王爷还挺好学的,一大早竟在书房呢。小姐,要不要诉宛带你过去?”
“我们这样过去,他会不会嫌咱们烦呀?”
诉宛瞪大眼睛,道:“小姐你方才的硬气哪里去了,咱们用担心这个吗?依诉宛说,咱们就这样去找他,告诉他小姐你不愿嫁,然后咱们就大摇大摆的回樊岭,再也不来南都这个伤心地了。”
“伤心什么呀,不就是没了个良配么?”水风眠哭笑不得。
“什么良配,将军他不是……”说道这里,诉宛突然意识到,小姐的失忆,大多是受了将军之死的刺激,自己不该再次提起,赶紧糊弄道:“总之咱们现在就去书房找他罢。”
水风眠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做,若是能从此光明正大的走出王府,到时候诉宛一个小丫头可就拦不住她了。思及此,水风眠便随了诉宛向宋然忆的书房去了。
宋然忆的书房选得僻静,光线却好,阳光从打开的窗户里照射进去,洒了宋然忆满身满脸。水风眠一边走着,心里奇道:这样看书,眼睛不会不舒服么?待走得近了,才发现宋然忆并未看书,竟是在自家书房中晒着太阳小憩。
到了门口,诉宛便向守着书房的侍卫说道:“侍卫大哥,劳驾通传一声,我家小姐有要事想找世子。”
侍卫赔着笑脸对水风眠说道:“启禀世子妃,世子正处理公务,恐怕现下不太方便。”
诉宛还欲再争论两句,却被水道:“他们世子在睡觉呢,咱们还是别打扰了。”
正说着,书房门却打开了,宋然忆微笑着徐徐走了出来,说:“我没有睡,只是公文看多了有些乏,方才闭目养神罢了。初黛找我何事?”
水风眠一抬眼,就看着宋然忆披着一身暖阳从房内出来,本就温暖出水的眼,映着耀眼的阳光,简直要看到人心里去。水风眠觉得今天大概是说不成什么了,有点恨自己不争气。这时宋然忆已遣散了侍卫,诉宛也不例外,随后又问道:“可有何事?”
周围的人都走了,水风眠更加窘迫起来,早上与诉宛说时的坚定不移,此刻也成了吞吞吐吐,甚至连头都不敢再抬起来:“我……可不可以不嫁啊。毕竟……毕竟我们都不认识……哦我是说我失忆了,所以你对我来说还是陌生人,我不能就这样嫁给一个陌生人,所以我……”
宋然忆只是微笑着转身,将书房的门合上,轻轻说了声:“走吧。”便迈开了步子。
水风眠如梦初醒,急忙问道:“去哪里?”
“给你个机会认识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