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乍落,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青冥剑刺穿了言易的脑袋。
一个人倒下,一个人站着。
在曾经的仙武界,这个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对白涧七来讲,这种事早已经见惯不惯。不过,今天杀的是言易,感觉还是有些不同。
看到对方轰然倒地,白涧七就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担。长长地吐了口气。从公来讲。只是杀了一个敌将,从私来讲,言易与空溟一脉相承,他父子俩不死绝。不足以慰藉在神都劫难中殒落的八千弟子。
这一剑。是正义的一剑。
白涧七如此安慰自己。
转过头时。看着楚云川的淡漠的背影已经渐渐远去,白涧七会意地笑了笑,他很清楚。某人也不太想看到这一幕。
“白兄弟……”皇甫**走过来,郑重道:“好精妙的武技,佩服!从今天起,我部下的永生军团愿效力白家军,不知白兄弟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客气,有什么难处尽管讲。”
“是关于太古尸毒的事,想必白兄弟也知道,这孤阴之体,要有龙阳精魄才能化解,你看,能不能……”
“你放心。”白涧七打断他的话,云淡风清地笑道:“现在,我跟你们一样,也中了太古尸毒,你们放一百个心好了,在我重见光明的时候,不会把你们撂在一边不管的。”
“那就有劳白兄弟了。”
“劳什么劳,等我们打下天妖城,到时掉头直抄玉城,抓几条天龙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太古尸毒所催生的孤阴之体虽然让人难以消受,不过,白涧七从未把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点破事根本就不算是事儿。
眼下,除了横扫莽荒之外,没有什么事可以分散他的精力。
白家军本来打算在驿城驻留几天,等白城的将官过来接管城池再继续西征,但第二天,妖都城传来了两个重大的消息,一个是司徒圣退位的事,一个是白慕雪被软禁的事。
毫无任何征兆,司徒圣说退位就退位。
这件事对皇甫**、以及永生军团的每一个士兵来讲,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它将决定着大家是否要背负一个叛徒的骂名。传闻,司徒圣退位时,曾劝妖族公主向白家军投降,这意味着,永生军团的投降是正确的选择,大家也算松了口气。
不过,对白家军来讲,不管司徒圣退不退位,莽荒都改变不了被征服的命运,人间,没有谁可以阻止白家军的脚步,也不容许任何人来阻止。真正让白涧七和楚云川郁闷的是,白慕雪成了阶下囚。
这天,楚云川站在城楼上,望着波澜壮阔的天川河怅然若失。
“寂寞如你,望穿秋水也没用……”白涧七笑眯眯地走来,右手拎着半坛老酒,左手拿着两只做工粗糙的陶瓷碗。碗放城墙上,倒满,白涧七端起来边喝边问:“在担心哪个女人呢?是远的?还是近的?亦或是销声匿迹的?”
楚云川皱眉不语,端起酒碗闷头慢喝。
白涧七摆出一副智慧姿态,又道:“如果你是担心近的,那就没那个必要了,据探子说,司徒圣曾亲自交待妖族公主,要她把慕雪从死牢转到后院软禁,如此看来,慕雪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
楚云川黯然摇头。
在他看来,白慕雪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危险。
虽然司徒圣已经退位,永生军团也已经投降,但天妖军现在掌握在蓝雨儿的手里,以妖族和白城九剑伏妖塔的恩怨,未来还是不容乐观。不过他担心的也不仅仅是这些,白慕雪被抓,说明南宫堡的战役出了问题,这边没有南宫堡的情报,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喝完这碗酒,楚云川心事重重地问:“皇甫**呢?”
白涧七扭头指路,笑道:“在那看风景呢。”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楚云川看到一座由坚木搭起的瞭望台,高高地耸立在城楼北端的尽头。皇甫**正拿着一只曾经由齐天制作出来的草绿色望远镜,和一位士兵极目远眺。看的好像是天川河的下游南宫堡。
楚云川向他招手,大声喊道:“皇甫,过来一下。”
“欸,马上就来。”皇甫**把望远镜交还给士兵,如大鹏殿翅一般掠空飞来,落地时有如万斤重物,砰的一声巨响,震起一地尘埃。他亲切地着喊着:“川哥,有什么吩咐?”
在巨人族里,皇甫**这种五米身材算不上是出类拔萃的高度。但相对于楚云川和白涧七这种正常的人类来讲。五米身高还是相当恐怖的。楚云川不想看着他说话,仰着脖子实在是很累的一件事,而且,会在无形中降低自己的身份。
楚云川望着天川河的下游。道:“现在。白家有一支大军正在攻打南宫堡。因为黑泽调了一支御龙军支援南宫,我们可能吃了点亏。现在,既然驿城离南宫堡近。我希望你能带着永生军团横跨天川,与东面的白家军两面夹击,将南宫堡一举拿下。”
皇甫**道:“出兵没问题,关键是天川的索链早已经被南宫飞珞斩断,无法越界。若是大军飞渡的话,太危险了,万一上面一座大阵压下来,全军都得掉河里喂王八。”
“这个你不用担心。”楚云川拿出那枚千年冰魄珠给他,吩咐道:“这枚千年冰魄珠,里面注入了我的一缕本源。你到了天川渡口之后,将那缕本源激活,可以催动冰封之力,将天川冻结。”
“冻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