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涩川寒谷
在清寒镇外,天际摊开一束微弱的光线,迎接着新的一天。白雪纷飞,人影寥寥,钟良和易兮兄妹三人结伴在冰面上行走,三人衣着虽然单薄,但无人感到寒冷,除了小妤儿脸色有些通红之外,其余二人到无任何不适,紫蛋刑天在钟良篓里动也不动,显然外界的一切与它无关。
一路上钟良和易兮交谈了许多,其中多是关于易兮和小妤儿的身世和遭遇。
尽管易兮很谨饬,但在他看来,于钟良种种传说及其圣者秉性,钟良绝不会害他二人,鬼使神差之下,易兮将自己所记得的详细地告诉钟良,待易兮说完一切,钟良沉默良久,徐徐抬起干枯的手掌拍了拍易兮的肩膀,道:“好孩子。”
钟良深深地吸了口气,望向易兮怀里的小妤儿,轻声道:“你说小妤儿是她娘托付给你的?”
易兮脸色苍白,显然,半夜的逃亡使他超负荷的用光了所有力气,闻言,易兮点了点头,嘴唇微张:“是的,萱姨她说她必须将仇敌引开,为我们的逃离提供条件。临行前,她还特意嘱咐我,要将妤儿好好的带到逐天霸域的清世宗。我看到萱姨全身七彩霞光突然变得无比炽盛,转头望向被她封闭灵觉的小妤儿,眼波盈盈,极为不舍,但在最后,萱姨毅然转身遁空离去。”
钟良眼中闪过一抹光亮,道:“逐天霸域,那可比浩瀚王朝还强大数倍啊!传闻那里可是天佑之地,宗门林林总总,天骄之争时常有之,英豪传说惊天颤地,成就亘古神话。其中不乏源君之类的强者,尤其是那天行者,受到无数势力的推崇及优越招徕。易兮,如果日后你真的去到那逐天霸域,那你得处处小心。毕竟整个洪荒大陆崇尚武风,实力俨然成为整个大陆的通行证,实力弱小的人在大陆上寸步难行,但他们却嘲笑那些一心修武的人,以给别人白眼和辛言辣语的方式来抚慰灵魂的创伤及内心的荒芜,殊不知这正是愚者的做法,而强者一边鞭笞自己,一边仗剑前行。他们会说:‘唯有阶梯真实存在,我才能向更高更深处行进。’”钟良口气最后转为凝重,由解释转为告诫。
易兮耐心地听钟良讲完,且听且惊,眼前这行将就木的老者不仅对大陆有着不浅的认识,而且对实力的利害性乃至对人性的解剖都有极深的臆想。与之同时,易兮吃惊于洪荒大陆的辽阔,及武道的艰辛。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熟睡中的女孩,一束光线照在小妤儿额上的花钿上,反射着一朵雪白莲花铭纹,宛如绽放在终年积雪的冰峰之巅,如遗世真仙,孤傲高洁。
易兮不由看得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易兮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涩川寒谷外围。
出现在三人眼中的是这样一番景色:天地一色;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唯余莽莽,不外如是。
三人在一座雪峰下驻足,仰望近年来名声大噪的涩川寒谷,三人心中感觉百般不一。钟良轻轻地抖了抖背上的篚箧,道:“小天,感觉到何地源气最浓郁?”
邢天跳出了背篓,蛋壳上紫色光华不断涌出,刑天也在不断颤动,最后刑天奄忽从身上散发出一道紫色匹练射向远方,钟良见状,不由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这是刑天最后的机会;因为他时日不久矣。
随后钟良带领易兮二人向着正北走去,遇到妖兽就由钟良解决,毕竟天地至宝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一旁的易兮自然被震惊到无以复加,想不到这个老人修为恐怖如斯。小妤儿则是在一旁叫好,小女孩心态显露无疑。
如此又是数日时间缓缓而过,而三人目的地最终抵达,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寒气渗人之余,不免心生悯恤。
原来,刑天所测地界竟是往昔那来涩川寒谷探宝修士屠杀百姓之地。易兮三人自然想不到就是在这凄清之地上演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幕。
如今,此处阴气浓重,地上骷髅无数,小妤儿甫一看见地上厚厚一层骷髅,剧烈尖叫连连,差一点昏了过去,幸亏钟良反应快,急忙封住小妤儿的灵觉,易兮这才放下心来,尽管此地犹如人间地狱,但易兮经过多年的独自磨练,意志早已坚若铁骨,这也是小妤儿的母亲能将小妤儿托付给易兮的原因。
而另一边的钟良则和刑天先是在山麋部位开凿了一个山洞,后来钟良及易兮二人将遍地骷髅悉数埋葬。天黑之前,二人站在一个坟茔前,看着眼前巨大的墓碑,心中才好过了些许。
易兮心中是颇不平静的,虽然这些百姓与他没有关系,但难免有些不舒服。这可是数十万鲜活的生命啊!屠杀;这是多么惨无人道的行径,这是人们邪恶心理扭曲的最大化。
难道这就是钟前辈说的大陆的残忍吗?或者说,是自己的实力增强而导致别人的性命卑贱了吗?易兮如是想到。
夜间的涩川寒谷是寂静的,没有了日光和月光的交锋的涩川寒谷是透明的,一切都是坦荡的,抑或是羞涩的。
小妤儿便是在这样一个夜晚醒来的,醒来时小妤儿呕吐不止,脸色惨白,笑靥不复以往的明媚,而是变得惨淡了几分,令易兮担心不已。
不过好在小妤儿在知道刑天要孵化之后,心中的恐惧被冲淡了几分,情绪逐渐回归本源,做一个快乐无忧的小天使。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良用上古其奇物镇魔萧吹奏着忆殇古曲,一直在为刑天的孵化做准备,而刑天则是在洞穴之内调整状态。
小妤儿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