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昨日的那声青天巨雷?”天平眨巴着眼睛惊喜的问道。
“发出那声龙吟的应该是小黄龙的同类,并且极有可能是他的长辈。
神龙见首不见尾,去哪里找呢?”
星月兀自踱步沉思。
……
“天平!”
窗外一个声音吓得天平一个激灵,顿时定在了那里。
窗纱上的透过幽暗的月光映出映出一个女人身影,优雅的面部轮廓和天平有几分相似。
“遭妖兽绑架之事万不可外传,否则我再禁足你半年!”
“是!皇孙知道了。”天平朝星月吐了一下舌头,趣步向前,自觉的朝窗口行礼下拜。
“即刻起你们俩不可离开藏经阁半步,一应生活所需我会叫人按时送过来,好好准备一个月以后的祭前选。”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祭前选的最后一个环节是闯龙潭!”
窗外的一声厉喝打断了天平的话,却点亮了他们的希望。只有进了龙潭,便能找到祭天典礼上的那团黄云的所在了。
“多谢陛下!”
星月赶紧上前躬身行礼,抢白了一句。天平乖巧的低下了脑袋。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祭前选的所有流程,但是天平了知道个十有八九了。按照惯例,佛祭之前,女皇都会亲自遴选出一批青年,带领他们进入黄龙殿,对于修佛的青少年来讲这是天大的机缘。
几乎在女皇离开的同时,藏经阁内无火自明,犹如白昼。一股淡淡的醒香燃起,让人格外清醒。星月感受到了来自四周强大的法力在弥漫。
“是天绝阵,当年黄奶奶给小黄关禁闭用过的!”天平眼睛里满是哀怨,像一只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显然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小黄龙应该暂时是安全的,我想它应该跟我们一样被保护起来了!”星月明白了女皇的用意,妖界来犯,尊贵的公主殿下都险些被绑架,消息传开,必然引起人界大乱!更重要的是,他们俩以及小黄龙是唯一知道法书秘密的人。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两个洗心尚未完成的小朋友来讲太仓促了,闯龙潭要到御龙境才能勉为其难,而御龙境是普通修佛者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到达的境界。
放下手中厚厚的《珍龙全录》,星月走向了修佛典籍的书架。
“先把你的脏衣服换下来吧!”
刚刚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注意,星月这才发现自己点点的墨绿色污渍。“墨绿色!为什么是墨绿色?这是什么?”
“你的血渍啊!你受伤醒来的时候喷上去的血啊!”天平这才想起来星月被妖兽迷晕后脑袋断过片。
“我的血为什么是墨绿色的?为什么我的血竟然跟妖兽和小黄龙的一个颜色?”星月诧异的盯着换下来的长衫,食指蘸上唾沫在污渍上抹了一下,放入嘴中舔了舔。
“是血!但不是人血!”
“血不是这个颜色吗?血就是这个颜色啊!”天平奇怪的看着星月,有些莫名其妙。
星月的额上冒着汗珠,一阵胸闷袭来,立足不稳。
“我不是人?”
“你说什么呀?”
“我不是人!”
“星月哥哥,你在胡说什么呀?难道我也不是人吗?”天平被星月慌张的表情吓到了,瑟瑟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天平同样慌乱的眼神,让另外一个慌乱的眼神在星月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妖兽临死前的眼神,慌乱中还夹杂着一丝的哀怨。
它在哀怨什么?难道它是自己的同族,在怨恨自己没有出手相救?他的慌乱和恐惧似乎不是针对酒僧的,而是满身血渍的自己!
一个尚未洗心成功的柔弱小男孩,又有什么值得它恐惧的呢?
……
那晚他们翻遍了所有关于妖兽和龙族的书籍,没有找到什么人面绿血的兽族或者是龙族的记载。没有,压根没有!
这究竟是为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在这个没有夜晚的空间。也很漫长,因为有很多未解的谜团,有太多的困扰。他们焚香计时,现在应该是翌日晌午时分了。
或许师傅知道些什么?亦或许到了龙潭他们会有所发现,现在必须静下心来好好修习。
强迫自己!
首先要突破洗心!
星月席地而坐,盘膝静修。感受着海浪一样的波澜冲击着一块巨大的墨绿色的岩石,岩石上坑坑洼洼,要经过无数次的冲洗,洗去污渍,洗去凹凸不平的石槽,对于普通人族而言,这需要二十多年的时间,对他来讲紧紧有短短的一月,而他必须做到,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空气中透着淡淡的腥咸,那是海浪的味道,也是血液的味道。
淡淡的佛香一根一根燃尽。石槽并没有变浅,而一条裂痕却愈加清晰,几乎将那块巨岩一分为二。星月感受到的是越来越强烈的胸闷。他强忍着这种不适。
他的信念是坚定的,人族是以lún_lǐ为纲的,这个问题很重要!
我是谁?从哪里来!
小蝌蚪还要找妈妈呢!哪怕我真的是妖,亦或是龙,我也要知道破壳而出之时,谁在用怜爱的目光注视着那个破碎的蛋壳!
佛香所剩无几了,裂痕愈加清晰,胸闷变成了刺心的尖疼,那是被海浪蛰蚀的痛。
偶尔能感受到天平为自己擦拭汗珠。冰凉的丝巾在额上滑过,让他暂时忘却疼痛。
他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或者是一种潜意识,这个聪颖可爱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