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的玻璃数可是我身为‘强打者’的勋章。”不但不觉得羞赧,反而非常自豪的少女挺着胸膛说。
“你打太远了,给我收着点啊喂。”语重心长的语气,又加点像亲人一样的严厉。
“怎么可能受得住啊!”面对男生的关心,却突然大爆发一样的凌音,像个孩子在家长面前一样抱怨。一根竖笛指向男生,这不知是她什么时候从屋里拿起的乐器,满腹激情与热血的声音随之而来:“这可是我的高中时代最后的夏天了,我可是要成为棒球比赛‘三冠王’的人。”
只有安静放在黑边琴键上的耳机和钢琴的男生,面对自说自话的凌音,低头无奈地说:“总之得先把碎片收拾一下。”
凌音反倒觉得没有好好听人说话的人是夏树,她赶紧纠正道:“好好听着啊。”
“簸箕簸箕。”凌音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到教室角落里找到扫帚和簸箕。
身后面对一地狼藉的夏树头疼地自言自语:“又要我去道歉了吗?还有损坏报告也是……”
拿上扫帚和簸箕转身的凌音,正好看到夏树伸出手指要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啪嗒!”一声扫帚和簸箕落了地,凌音已经冲到夏树身边拉起他刚才要碰地上碎玻璃渣的手。
突然之间,两人的神情都由惊讶转为尴尬,凌音脸蛋微红地对他说:“太危险了,万一手指受伤了怎么办?”
一向大大咧咧的凌音,突然在这个时刻变得严肃认真,就好像在着急着重要的事情,已经不再重视自己的手指,但是还未能习惯凌音如此转变的夏树,话不流畅地说:“又、又没关系。”
手机屏中的摄影画面,将夏树和凌音手拉手的画面聚焦之后“咔啪”,一张照片生成。
拿开手机,画面中的两个人也听到拍照声放下了手,回头看到刚才踢足球的少年,不知何时正蹲在那扇被打碎的玻璃窗的窗台上,窗户拉开的声音也没被人发现。
身着十一号红蓝球衣的男生开始八卦:“互为邻居,又是青梅竹马,真是不分场合地秀恩爱啊,你们这对小夫妻。”说完他又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对面两个人的合影。
对面的夏树和凌音异口同声地炸毛道:“才不是夫妻!”
男生被两人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由“噫”了一声差点从后面掉出窗子。
凌音不依不饶:“话说阿亮你为什么拿着手机啊?现在还是你们足球部的训练时间吧?”
夏树也说:“你进来倒是走正门啊,窗台都是你的脚印啊,阿亮。”
拉开自己的存物柜,换回校服的凌音一边拿东西一边抱怨:“那个秃头教导主任,不过是打坏个玻璃而已嘛,居然念了我一个小时!”她拿完了体育服的袋子生气地把柜门关上。
“一个小时解决了问题不是应该庆幸一下吗?”也来存物柜里取运动衣的阿亮说,学校已经为自己的公共设施投了保险,没有要求凌音赔偿。
“真希望你们能替陪你们一起,被念一小时的我想一想啊。”夏树拿了放在里面的杯子,合上柜门转了身。
“说起来,在球飞行路线上建着教学楼才最有问题。绝对是这样,你们也这么觉得吧?”对于自己的错误从来倔强着不肯好好承认的凌音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说。
操场上,在划分活动区域的白线尽头放着障碍物,另一边留着一个足球,被阳光的变化改变了颜色的一切景物,都在静静的昭示着此刻是学校放学的时刻,被镀上暖金色的教学楼和这个城市规整的其他建筑物在绿树中变得都有了生机。
“我倒不觉得,毕竟经常会有女孩子从窗口给我们加油。”阿亮说。
“是是是。”回想起原来课间的时候,在教室的窗户上为阿亮这支德川高中的足球精英队伍花痴尖叫的女生,他们两边都享受着这种机会,那是他说的那样。
“肚子好饿。”走出校门口的阿亮说。
“淫~欲思饱暖啊你这是。”一同回家的小路上,阿亮遭到了凌音的吐槽。
“我想去下便利店,你们呢?”阿亮说。
“陪你呗。”夏树说。
“我也去。”运动后一样会饿得肚子咕咕叫起来的凌音说,此时她已经走到了两人的前面。
一起便利店门口吃东西的三人,夏树回想起来刚才在教导处的时候,面对一脸愉悦好像没事发生的凌音,不禁说道:“最奇怪的是为什么连我也要挨训啊。”
“这个冰激凌好好吃,让我囤一点。”假装没听到夏树说话的凌音已经又欢快地跑进了便利店。
“根本没在听……”夏树头疼道。
漫天的火烧云把天空变得瑰丽非常,如常走在回家路上的三个人,阿亮不禁替夏树打抱不平:“不过夏树你还真不幸啊,不止挨训,还要写两篇反省吧。”
这样说起来的时候,倒令人觉得阿亮这完全不是为了表明自己在理解夏树的心情,而是在又一遍点明,夏树身上“甜蜜的负担”。
“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小意思。”夏树道:“从小我就是照顾人的那个,早就习惯了。郊游时吊桥坏了之类,被她从十米高的跳台上推下去之类。”
“哈哈哈,那是小学三年级时候的事吧。”阿亮说。
“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夏树对着走在最前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