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冷的冬季,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掉在枝头,铺在屋顶,将整个世界装饰成一片雪白;
呼啸的风似野马般奔驰,吹落树梢的雪,哗哗作响。
在这片白色的世界中,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冬眠,显得那么的平静。
中原大陆,东玄帝国北部,一个只有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房顶冒着白色的炊烟,村庄内有着妇人叫喊孩子吃饭的吆喝,以及那听老人讲故事时孩子无邪的笑,颇有一副世外桃源的感觉,远远望去,心中不由一暖,仿佛回到了故乡;
远处的梅花混着雪被狂风吹带到了这里,轻轻飘落屋顶,在村口的一个茅草亭子中,一位老人坐在磨盘前,穿着厚厚的棉衣,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看向围坐在自己身旁的孩子,眼中充满了幸福的满足;
孩童围着老人坐着,托着下巴,认真地听老人诉说村外那五彩斑斓世界中的故事,眼中有着属于孩子的天真,以及脸上无邪的笑。
突然,在孩子们的目光中,咻地一声,一只黑色的箭羽破空而来,打破了祥和的气氛,直接插进了老人的咽喉;
红色的鲜血顺着箭流淌而出,老人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仿佛想要努力继续给孩子们讲那没有说完的故事,然而口中却只有咿呀的声音,以及那不停溢出口中的鲜血。
孩子望着老人,感受着溅在自己脸上的那滚烫鲜血,恐惧地呆在了那里。
“哇啊....”
几个呼吸之后,围坐在老人身前的一个小女孩回过神来,哇哇大哭。
伴随着孩子的哭声,村庄之外,铺天盖地的箭羽向着村庄射来,密密麻麻仿佛雨点一般,每一只箭都带着村民的绝望。
箭羽的来临,打破了村庄的平静,不过数个呼吸,整个村庄仿佛一个巨大的刺猬,屋顶,石路,插满了箭羽。
几轮箭落下,鸡犬的吠伴随着村民的惨叫响彻在了这片平静的天地。
村口处,讲故事的老人身上插着五六只箭,眼眸的死灰还能看出老人死前的迷茫,围坐在老人身旁的孩子全都中箭身亡,直到气绝的那一刻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中有惊,有恐。
箭羽停止,杀戮却任然继续;
村庄之外,无数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涌进了村子,不停进出房屋之内。
伴随着他们的进入,惨叫声从屋内传出。
红色的鲜血从村庄内流出,热血的温度将地上的雪地熔出了一条小小的沟渠,还冒着白烟的热血顺着这条沟渠流出村庄。
黑衣人仿佛蝗虫一般席卷了整个村子,一百多户,数百人口,在突然到来的黑衣人面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村落的最深处,一间较大的房屋内,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年盘膝坐在房间之内,眉头之上布满了细汗,脸色苍白。
感受到外面的血腥,一口朱红喷出,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少年站起身来,擦掉嘴角的鲜血,白净的脸上更显苍白,听着外面传来的惨叫声,眼中带着一抹悲痛,嗅着浓重的血腥,握剑的手不停地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少年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走出房门,一个纵身,轻轻地落在了房顶了之上。
从黑衣人涌进村庄只有一刻钟而已,然而此时村庄内却没有了生机,死亡的寂静充斥着村庄每一个角落。
屋顶之上,少年平静地站在那里,望着村庄内的惨状,那被箭羽射杀的老人,身首异处的妇人,以及那被长剑穿胸而过的孩子,少年眼中血红一片。
见到少年出现,黑衣人停下了手,将少年围在了村子的中间,所有屋顶都站着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被鲜血染红,因为天气的缘故,顺着剑刃滴下的鲜血还冒着淡淡的白烟。
只见一名黑衣人从村外缓缓地走了过来,一个纵身,落在了少年前方的屋顶之上,黑色的面纱下发出苍老的声音。
“大少爷,十年了,跟我回去吧。”
中原大陆,东玄帝国,四大家族之首,齐家,左右国之安稳,眼前被称之为大少爷之人正是十年前的齐家大少爷齐昊,谁也想不到,昔日被称之为东玄帝国最有前途的年轻人,齐家万众瞩目的大少爷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齐昊望着走出来的黑衣人,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何问天,是你吧,没想到这一次连你也来了。”
黑衣人闻言,慢慢地拉下了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庞。
何问天深深地一叹,望着齐昊说道:“大少爷,十年了,难道那恨,还没有消吗?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齐昊闻言,脸上带着一丝讽刺,轻笑道:“是啊,亲弟弟,一个杀了爹娘的亲弟弟,一个杀了我妻子全家的亲弟弟,如同今日一样,再一次让你们杀了这数百人。”
齐昊的话让何问天沉默了下来,环视四周,望着那流向村口的血沟渠,平静地说道:“少爷,家主吩咐,凡是与你有过接触的人,必须死。”
“就因为这枚玉?”
齐昊抬起手来,手中一枚碧绿色的玉牌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芒,在玉牌的正面,黑白两条阴阳鱼组成一个太极图案,栩栩如生,仿佛两条鱼活了一般。
在玉牌的背面,一个古篆字体的道字一眼望去便让人忍不住被其吸引,给人一种无比深邃的感觉。
玉牌出现,何问天的眼神不由得一挑,神色有些激动,看向玉牌的眼神无比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