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女人积压了很久的妒恨,这种妒恨会轻易让一个理智的女人丧心病狂。
嫦熹叹口气,沙哑的说道:“我也为侯爷挡过一刀,就在我的后背,我当时,差点丧命,所以,这就是侯爷宠爱的理由,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这番宠爱!而你……”
她说道这里停止了,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也是在耍奸猾罢了。
吕楚哼笑了两声:“好啊,要我放了芙蕖,那你就滚出府里。”
“贱妾没有安生的地方,多亏的侯爷相救。夫人倘若不给我立足之地,我想必也与死无分别了。”
“你的生死与我何干?你一天不离开侯爷,他可就心思一天不在我身上。我倒也奇怪,你不过是有点姿色而已,怎能让他为你神魂颠倒,莫不是施了幻术?”
嫦熹沉了沉气息,拔下了固定发髻的银簪子,一瞬间青丝全部散落下来,长及腰身的头发盖在她的脊背上,遮住了她瘦弱的肩膀。
嫦熹将青丝别于耳后,她抬眸看向吕楚:“只要我没了这容貌,夫人应该可以安心了罢……”
“你什么意思?”
嫦熹薄唇吃力的抿了抿,毫无血色,她紧握手中的银簪,缓缓举起。尖锐的簪头对准了自己娇嫩的脸颊。
不过在此刻,刘章迈开步伐推门而入。
刘章冲上前去夺过她的簪子,否则如果晚了一步,那银簪子已经深深刺入她的肌肤。
簪子的尖端刺向了嫦熹的手腕,她心口猛地一紧,险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温热的鲜血从脸庞溢出,片片惊人的红色晕在衣衫上,像极了朵朵红莲。
刘章将簪子从她手里抢夺过来,怒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你……”吕楚的确被嫦熹的举动给吓到,如果她是凭借着美貌来接近刘章的,那她这么做以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嫦熹继续恢复了跪拜的姿势:“求夫人和侯爷放过嫦熹!”
吕楚移开眼神,因为刘章在场她没有乱说话:“熹姑娘,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个犯了错的下人,你这样不是在包庇她吗?”
说完,她用手扶了一下额头,看起来极度虚弱的摸样。
小翠很配合的扶住她:“夫人,你的脸色又不好了……夫人身体不好,你别在这儿说些烦心的话了!快出去!”
刘章抓住嫦熹的胳膊,扶她站起来。
嫦熹能看见刘章发迹分明的额头,但是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声音像是从黑暗深处传来的一般:“你出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嫦熹被逼着走出房门的最后一眼,她看见刘章拿起了药碗,抓着勺子给吕楚喂药。
她走出了碧云阁,外头的雨开始下的更大了,走进雨中,浇熄了她心里的那团火,她迈开了两步,咣当一声,有东西从衣袖里掉了出来。
她把那个锈迹斑斑的簪子给捡了起来,看了一眼侯府柴房的方向。
然后她紧闭双眼,转身又走向碧云阁,撩起衣裙,双膝跪在这大雨之中。
……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开始是黑白色的像老照片一样的场景,然后渐渐开始有了颜色。
不过我首先看到的,是红色。
那种鲜艳到极致的红。
后来我渐渐看清,这是一片血迹,还有河流的声音,河水的石头上有两个人,形态上看是一男一女。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女的倒在男人的怀里,那条血迹就是从她身上流出来的。
我缓缓的走近他们,我张口问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