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天,学习好,不打架,考试成绩一直都在全年级名列前茅,这种势头一直持续到初三结束。
中考结束,我以很好的成绩顺利考入一中。我的人生被妈妈规划的很好,考一中,上重点,当公务员,我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
初三那段时间,妈妈的酒吧被查封了,家里的一切经济来源也就断了。这个社会,没有钱,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妈妈变卖了房子,车子,和我搬到郊区的出租屋,每天要到工厂上十五六个小时的班,即便如此,我们家依旧欠下大笔外债。
那段时间,那些称呼我为大侄子,大外甥的亲戚们,一下翻了脸,在道边遇见我,逃也似的离开,如避蛇蝎。
那些在酒吧看场,每天围着我妈屁股后面转,叫赵姐比叫亲妈还亲的社会二哥、三哥,成了整天到我家讨债的魔鬼。
那些酒吧里面的公主、小弟、dj也经常围堵在我家门口讨要工资,对我妈推推嚷嚷,根本没有一丝对前任老板的尊敬。
我从天上掉到地下,根本无法接受,一直以来衣食无忧的我,变成了五毛钱掰成瓣花的穷小子。
初三那段时间,我很消沉,也很倒霉,只要一出现在学校里,就会被各种混的学生欺负。
那些我曾经的同学和朋友,忽然间和我成了陌生人,他们让我洗裤衩,让我替他们做作业,对我非打既骂,而我却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怕挨打,因为我怂。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对我,他们曾经都是我的朋友啊!那段时间我一度很绝望,不过还好初三很快结束了。
我曾经问过我一个之前和我耍的很好的朋友,说你为啥要这样对我,他笑了笑,一脸的玩味。
“赵天啊!你说你妈酒吧倒台之后,你还算个jī_bā啊!像你这样的怂b,如果没有你妈罩着,天天挨打还不是铁定的。”
中考结束后,我没有和任何同学联系,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内,不再出去找他们玩耍。
那天中午,我正躲在床上午睡,外面响起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我以为是妈妈中午下班回家吃饭,我高兴的跑下床,没有防备的就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纹龙雕虎,打扮的很社会的青年。为首的小平头叫戴亮,以前是我妈酒吧看场的,曾经小天小天的叫我,对我亲的不得了。
他小平头,戴金链子、穿黑背心,一脸的嚣张。
“小子,你妈呢?”这三个社会小哥暑假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到我家要债,还恐吓我妈。
看着他们身上的青龙纹身,我很害怕,差点没哭了,但我家被霍霍了这么多天,我多少也有些习惯了,我强忍着没让自己瘫在地上。
我鼓起勇气说道。
“我不知道。”我话还没说完,戴亮便一把把我推开,三个人鱼贯而入,翻箱倒柜,折腾了半天,好像再找什么东西。
三个人找了半天,然后火急火燎的离开,他们并没有像平常一样,打人,或是砸碎房间内所有的东西。
我很诧异,难道这几个社会小哥信佛了?良心发现了?我继续躺在铁架床上装死,直到我无意间看了一眼表,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后,才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每天这个点,我妈早该下班了,可今天却没有回家。
那一刻我真的慌了,我妈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把自己的破手机拿出来,疯狂的给我妈打电话,却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
我慌了,拿起家中唯一的电器手电筒,疯了似得冲向我妈上班的工厂。
我没爹,从小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妈是我生命的全部。
这一路上,我的心情都十分忐忑,就在我要到工厂门口的时候,上午来我家的那三个社会小哥把我围在了中间。
“你妈够狠的,竟然舍得把你这么个大儿子扔下不管,我本以为看住你就能看住你妈,是我大意了。”
戴亮搂着我的肩膀,胁迫我进入旁边的小胡同,一巴掌一巴掌的,一顿小平拍,照着的我脑瓜门就招呼。
“不可能,我妈不会丢下我不管,你骗我。”我的小身板子被戴亮的胳膊牢牢锁住,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我说你妈跑了,她就是跑了,这就是事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亮哥,求求你了,让我去工厂看看我妈吧!”
“亮哥,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直到额头上的鲜血流进嘴角,戴亮才把我松开。
“艹,你能不能别这么怂?还是个带把的吗?我告诉你,男人除了父母和师父,谁都不能跪,被打死了也不能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知道吗?”戴亮当时估计也是被我搞崩溃了,他扶起我,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
我当时也不太懂戴亮的话,只是后来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很怂。
戴亮摇了摇头,最后带着我来到我妈上班的工厂,我问了值班的保安和我妈的同事,他们都说今天没有看到我妈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
我回到家,家里也没有我妈的身影,打她电话依然显示正在通话中,我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当时瞬间崩溃了。
到了我家,戴亮看了一眼穷的就剩床的屋子,嘴里不停的咒骂着什么,我正伤心着,也听不太清他说什么。
“你从小没有爸,妈也跑了,也算可怜,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