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进行第一次剥离，小七准备注射药物！”
摆在眼前的，秦禹霄不仅全身都插满了连接线，更是被五花大绑的固定在了冰冷的试验台上，为了防止醒过来时大喊，嘴上也被胶带封了起来。
小七深吸一口气，朝小九点了点头，实验室里只有她没有穿防护服，因为大人在给她做肉身的时候，就专门考虑了辐射的影响。
跟其他人不一样，哪怕是让她站在核反应堆里，都能灵巧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开始了！五，四，三，二，一……”
小七缓缓将手里装满蓝色液体的针管扎进了秦禹霄手臂的动脉，肉眼可见的蓝色水流在皮肤下面涌动了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
蓝色缓缓朝秦禹霄的头部涌入，下一秒，秦禹霄的眼睛忽然张开，在药物的作用下，双眼的毛细血管系数破裂，眼球变得通红。
他想奋力喊出声，却发现自己被绑在试验台上动弹不得，嘴里除了一些发闷的呼喊，其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药效开始显现，秦禹霄的头像是被巨斧狠狠地劈了下来，头皮都快要绽开了。
站在一旁的小九依然面容淡然，在他看来，这个活生生拥有独立思维的活人，跟往日里从培养皿中取出来的仿真人，并没有多大差别。
闪闪尤其紧张，死死盯着身后的大屏幕，原本蓝色的观测线忽然开始波动，一条若有似无的红色线条开始跟它产生共振，最后缠绕在了一起。
他有些兴奋地大喊：“有了有了，红线出来了！”
小九放下手里的平板，火速冲到他跟前，说来也奇怪，刚刚还十分明显的红色线条，忽然又消失了。
“欸……刚刚还在呢！”闪闪愣住了，关掉监视器开始调取刚刚的数据。
小九拔了针管也走了出来，站在两人身后从夹缝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红色线条，它的确就在那里，只是匆匆一瞥就又消失了。
秦禹霄浑身被汗水打湿，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他更多的是对眼前这堆冷冰冰的仪器，充满了恐慌。
他在哪里？
在他印象里，前一秒还在和小五喝着啤酒啃鸡爪子，后脖子一凉，他就到了这里。
现在是什么时间？
小五呢？顾舟呢？
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
一堆怎么都理不清楚的疑问，不断地在脑子里闪现，头上剧烈的疼痛已经缓过去了，这种痛他有些熟悉。
但比起在过山车上的感觉，起码被放大了好几倍。
他尝试着挣脱，却发现自己丝毫使不上力气，更可怕的是，如今他竟然一点灵力都感觉不到，这种感觉像是飘在无边的大海里，稍微动一下，身子就会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秦禹霄大口地呼吸，余光瞟见几个穿着怪异的人正对着一块电子屏幕商量着什么，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制服，头发很长的女人。
小七忽然回头，没有丝毫表情地说了一句：“他醒了！”
闪闪站了起来，问道：“要不要再给他一针？”
小九撇过脸看了一眼：“嗯，醒了也好，我们刚好可以试一下清醒状态时，剥离情况会不会更顺利。”
还没有给秦禹霄喘口气的时间，小七又在一旁抽起了新的蓝色药水，冷冰冰的脸庞上一双凤眼尤其瘆人。
秦禹霄开始剧烈摇晃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无声的抵抗。
小七瞥了他一眼，皱着眉说道：“你别动，越动身上这些连接线就扎得你越疼。”
听到这话，秦禹霄才猛然发觉，全身上下都被扎了无数根连接线，这些细线的顶端都有几个极细的针孔。
毫无例外地都穿破了他的皮肤，扎进了他的血肉里。
他冷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经历些什么，但理智告诉他，此时此刻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开始进行第二次剥离……准备好了吗？”小九朝实验台旁的小七抬了抬眼。
小七笃定地点着头：“可以了，五，四，三，二，一……”
这次她换了一只手臂，可疼痛却丝毫没有打折扣，秦禹霄的双眼已经肿胀到了极限，仿佛下一秒夺眶而出的不是眼泪，而是眼珠子。
头顶的疼痛几乎让他晕眩，意识还维持着短暂的清醒，脑子里那个横冲直撞的女人又出现在了镜子里。
一张脸，两张脸，许多张脸重叠在一起。
头好疼，巨疼无比……
恍惚中，他又晕死了过去。
“这次能分离到的元素更少了……”小九嘀咕着，双手抵在下巴上，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是啊！”闪闪补充着：“你做伴生系统的时候没有留BUG吗？再这么下去，我怕还没有把残存在里面的精魄剥离出来，就要激活星天镜了！”
“我就是害怕这个！”小九的脸色早已巨变，话还没说完撇下手里的平板，打开实验室的大门走了出来。
一边脱下防护服，一边交代着小七：“不要取下那些连接线，给他喂点水和流体食物，帮助他排尿把体内残存的药物代谢出来，今天先到这里！”
“你要去哪？”闪闪跟在后面。
“你别跟着我，去帮小七，我要去找一趟大人！”小九加快脚步，往电梯口走去。
小五看见实验室的大门打开，赶忙冲了进去，其实此刻他不该出现，要是让秦禹霄看见他，大概就能猜到事情的始末。
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他早就把秦禹霄当成了兄弟，与其像其他纸片人那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