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紧咬牙关，站在实验室外面，透过观察窗看着里面每一个微小的细节。
秦禹霄的手指随着提前安排的画面逐渐开始抽动起来，到最后，整个身子都开始震颤，小七叫了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将他的手脚系数压住。
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秦禹霄的肉身本来就极其僵硬，很多关节都有些乌青，被人这么粗暴地按压之后……
整个身体都变得像被一群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这一切，小五都看在眼里，心里的那股怨气也越来越深。
他默默收回了眼神，不敢再看下去了，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这具身体，八成是不能再用了！
小九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进度条，忽然眼神亮了起来，大喊着：“动了动了，我就说了肯定有效果……”
小七的脸上也松弛了不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秦禹霄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样的冷漠实在看得小五心凉，他咬着后槽牙没有说一句话，径直走向了直达顶层的电梯。
无论如何，他想为秦禹霄争取最后的一点权力。
他不想知道秦禹霄最后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被关在安全屋里的意识会经历怎样的折磨，他要趁着一切都没有结束的时候，替他保留一些东西。
哪怕残缺，也好过一无所有。
司空仿佛早就知道了他会来，出了电梯后，所有的门都被提前打开了。
小五深吸一口气，一路上没有任何迟疑，脚步坚定而决然。
会客厅里，司空的残影就坐在那里，面容恬淡撸着手里的猫：“你来了？”
“嗯！”小五顿了顿：“大人，我有个请求……”
司空微敛的眉毛抬了一下，全息投影有个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办法看清具体的神态，一举一动都只是闪烁的光影。
小五拿不准他的心思，看着司空久久地没有回应，一时间竟生出了几丝胆怯。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没想到，司空竟依旧淡然，轻叹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凭空牺牲谁！”
当初为了制约灵器，做伴生人的时候他也反思过，只是当时秦莫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太大，那段时间变得非常偏激。
以至于在那以后，遇到出问题的灵器，都是直接下了杀人灭口的命令。
一来是不想耗费太多精力，二来也是对这个世界深感绝望。
可是慢慢的，自从星天镜被找到了以后，他对于秦禹霄处理办法就柔和了很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成功剥离出秦莫如的精魄。
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需要找到另一个更稳妥的办法，秦禹霄是一个小白鼠。
未雨绸缪，小七也许理解了一些。
“这样吧！”司空转过头，看了一眼思绪万千的小五：“我给你一个收集器，你自己去安全屋里取，能留住多少全靠运气了……”
……
原本停下来的数据重新开始一点一点往上走，每次情绪波动大的时候，收集的就快一些，小九几次三番想要一直用大招，却被小七拦了下来。
“慢就慢一点吧……”小七按下推进器的手虽然没有停下，但眼神里却柔和了不少。
小九塞了根棒棒糖在嘴里，吧唧几下也同意了：“行吧行吧，你们这一个个的，整的我就是无情的机器一样！”
小七没有回头，半玩笑地接了一句：“你可不配做无情的机器，十二才有那种底气。”
剥离系统日以继夜地运转着，眼看着数值就要突破“100%”，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大家都很关注。
扫雪任务还没完成，闪闪都甩下那边的活早早地守在了实验室门口。
打酱油偶尔出现一下的公交车小六今天刚好带着小八从外面回来，拉着看管灵丸的十一也过来吃第一口新鲜的瓜。
小五当然不会缺席，他提前几天就在仓库里给秦禹霄挑了个看着顺眼的肉身，衣服什么的都买了好几套。
当初他刚开M-13的时候，大哥就给做了3D建模。那些肉身虽然是为了后续实验用的，催熟的有点快，但勉强能用。
没想到最后支撑大家完成实验的，是他本身的那个ròu_tǐ。
也算是做个巨大的贡献了，身子都贡献了出来。
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传了出来！
小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七万年不动的嘴角终于扬起！
实验完成！
耗时十个月零五天，动作算是相当快了。
还没等那些七七八八的工作人员把秦禹霄身上的管子拔掉，小五就跑了过去：“哎，这具身体焚毁之后，留一盆骨灰给我啊！”
工作人员机械地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小七，你做的这些仿真人，能不能加点面部表情，一个个都跟面瘫似的……”小五回头抱怨了几句：“你不会都是按照你的脸去做的吧！”
“滚……”小七用词言简意赅。
“秦禹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调好的那个身体我已经放在隔壁的实验室里了！”小五接着问道。
这次回答他的却是小九，他伸着懒腰：“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不是拿着大人给你的收集器吗，先给我吧，什么时候醒过来，得看他自己的意愿！”
“……”小五心里一紧，递过去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嘴里讪讪地说着：“我也不知道收集到了多少！”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住我！”
……
春天的基地开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