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不作声,算是默认。
花姨怕福康安不高兴,忙打岔道:哪儿能啊!香儿不认识他,是他一直纠缠,今儿个香儿就是您的人了!随后又对她厉色道:还不乖乖跟福爷去!
香儿无奈,欲言又止,却见身边的封廉上前对福康安道:我为凑银子,是以来晚,在下愿将五百两给你,请你让香儿跟我走。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花姨耻笑道:五百两换一千两,亏你说的出口!
看他模样诚恳,福康安饶有兴致地问,若不呢?
但见那人攥了攥拳,定了决心,那就只有一分高下!
别!香儿急忙拦住封廉,提醒道:他是总督,不可硬碰,你打不过他那么多手下!
此刻的封廉已顾不了那么许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带走!
想比武?好啊!正有此意的福康安示意身后的一个打手上前,又对封廉道:你若打得过他,香儿便是你的。
既有得商量,封廉也不想后果,一口答应,好!
封廉,还是不要打了,我怕你受伤……香儿想劝阻,封廉却轻松一笑,安慰道:你得对我有信心,打不过旁人,如何保护你?
道罢,他松开香儿的手,周围人自觉往后退,封廉与福康安的手下来到中央,一展拳脚。
斜倚在椅子上,福康安坐观好戏,他的护卫皆是从军中挑选而来,训练有素,封廉能接他招,自然也不弱,比武不是为了争女人,而是想借机看看他的实力。
一味惧怕他之人,难得他好感,敢义正言辞与他讨价还价又有实力之人,他自然欣赏。
立在一旁的香儿忧心忡忡,柳眉紧蹙,十分担心封廉的处境,不知福康安到底此举何意。
一刻钟后,尚未分出胜负,但封廉已明显有些吃力,福康安忽然喊了声停,护卫即刻停手,默默退了过来,封廉莫名其妙,微微喘道:还未决出高下,难不成你要反悔?
福康安也不回答,起身道:你们,跟我来!随后向大门处走去。
香儿与封廉不解其意,随行的常运催促道:还不快走?等着再被卖一次?
哦!她可不想再被那群男人抢,福康安堂堂总督,总不至于谋害他们,便放心拉了封廉快步跟上福康安。
他们走后,不知所措的花姨忙去问乔二少,那这银子……
出出血也没什么,只要福康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运几船私盐也就挣回来了,乔二少大方掏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她,少不了你的!放一百个心!
清媚楼外,随福康安上了马车后,香儿心安理得的坐着,也不多问,封廉却忍不住问他,带他们出来,意欲何为。
香儿一个女子都不怕,他竟担心,福康安未明言,只是问,君子有什么?
香儿抢答道:我知道!成人之美!
奈何我不是君子。
啊?真扫兴,香儿垂头丧气,却听他又道:但我不纳妾啊!我要你做什么?当丫鬟?也不缺……
这也是香儿的疑惑,那你究竟想如何?
微蹙眉,福康安不悦地白她一眼,就你话多,老抢着说!
挨了训的香儿嘟嘟小嘴儿,扯着帕子装可怜,哎呀!好了我不说了!您继续!
此处没有外人,福康安这才说出自个儿的用意,既然他对你有情有义,你跟他去也好,从良总比在风月场的好!
香儿闻言,顿觉不对劲儿,福制台,您是不是误会了?即便你出了一千两银子,也只能买我一个晚上,花姨怎肯放我自由身?
为一个女人赎身,还真算不得什么事儿,这你不须管。
福爷,恕我直言,香儿心中有惑,百思不得其解,你既不喜欢我,为何要出银子买我,帮助我们?
谁要买你了?你没瞧见是乔二少将你送与我,我也是奇怪了,怎么个个都送你!
我怎么晓得?香儿亦感巧合得令人惊叹!
看样子,他们是认识的,封廉不愿欠人恩情,遂道:既然福大人将香儿让给我,我也该遵守诺言,将五百两银子给你。
哎!福康安当即拒绝道:你不必给我,银子不是我出的。
提起银子一事,她赶忙问封廉,你的银子从何而来,你怎会突然有那么多银子?
但见他低首抿唇道:我擅自拿了镖局的银两。
啊?这一旦被发现,只怕你职位不保,不仅要还,还可能被追打,香儿心惊胆战,心疼埋怨,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我只想救你!实在没办法,惟有出此下策。封廉安慰道:之后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
听了许久的福康安出声问,你在镖局?
正是。
如今他这算走投无路了罢!福康安正好趁机给他指点迷津,可有意向参军?
参军?封廉自嘲地笑笑,官兵怎会收我们这种绿林草莽之徒!
香儿闻听福康安之言顿悟,奈何封廉竟未开窍,哎呀!你怎么傻了?总督大人可是总管地方行政,军政的封疆大吏!他说你可以参军,谁敢说半个不字?
封廉此人有勇,但这汉子喜欢硬碰硬,不够圆滑,还需调教,就该有个香儿这样精明的女子在身边时常提点,
只要是有潜质的人才,福康安都愿培养,以你的身手,我自然不会让你做个小士兵,但你从未参过军,不懂军政军纪,贸然给你高位,恐难难驾驭,旁人也不服,你先去历练,他日有机会上战场,立了军功,高升指日可待!
香儿暗叹今儿个真是化险为夷遇贵人呐!忙推了推封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