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出事了!”
张夫人还没和柳夫人说起话来,外头就有丫环跑进来。婆子一听,撩起内室的帘子走到外头,对着那闯进来的丫环,啪得一巴掌打过去,呵斥道:“高声喝喊,成何体统?屋里头都是贵人,惊到了哪一位你这二两重的骨头
担得起?”
丫环瞬间红了眼眶,捂着脸,支支吾吾地道:“妈妈,外头真的出事了……”
张夫人闻言,才朗声道:“带她过来。”
张夫人的贴身婆子肖家的才把丫环带进来。
进来的丫环,穿着粗布麻衣,一看就是外头的粗使丫环,身份不高。
张夫人声音还算柔和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值得你这么着急?”
丫环跪在张夫人面前,连忙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外头来了好些官兵!”
“官兵?”闻言,张夫人一惊,拿掉身上的狐裘,一边穿鞋子一边问道:“怎么会有官兵过来?”
丫环道:“那些官兵说,是来抓要犯的,老爷如今还在宫中没回来,奴婢只能来找夫人了。他们个个拿着兵器,好生吓人。”
张夫人蹙眉,呵斥道:“这些兵鲁子,也太猖狂了!我曹国公府一向忠君爱国,从不作奸犯科,哪有什么要犯,值得他们闯府来抓?”
“他们没有闯进来,就在外头,并不是来抓我们家人的……”丫环迟疑地道。
张夫人眼睛一瞪,“不是来抓我们家的人,跑我们家来做什么?”
“是,是……”丫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好歹来。
秦瑟忽然侧目看过去,“是抓秦家人的?”
丫环仓皇的看了秦瑟一眼,怯生生地一点头,“是,是来抓秦大姑娘的……”
秦婉?
曹玉梅和张夫人柳夫人都朝秦瑟看过来。
秦瑟想着秦婉今早的面相,一皱眉,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
曹玉梅连忙道:“我陪你一块去。”
“还是我去吧。”张夫人忙站过来,“我好歹有二品诰命在身,那些官差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先出去问问情况。”
秦瑟却执意要跟秦夫人一道去,“这是秦家的事儿,我好歹姓秦,理应去看看。”旋即,她看向曹玉梅,“梅姐姐就代我去看顾一下瑟瑟和婉儿吧,别叫她们吓着了。”
曹玉梅闻言,只好点头。
秦瑟便跟秦夫人一道,出了主院,直奔大门口。
两个人并着几个婆子长随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京兆府的官差堵在曹国公家门口,有十几个人。
看到这阵仗,秦瑟眯了下眼睛,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而那些官差看到张夫人过来,立即整肃站好,带头的捕快,拱了拱手道:“见过国公夫人。”
张夫人沉着脸,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国公夫人莫要惊慌,我等是来抓要犯的,待我等抓了要犯这就走,不会惊扰到国公府的。”捕快立即道。
张夫人喝问道:“我国公府哪有什么要犯?”“国公夫人大概还不知道,府上今日来的女客中,有一位叫做秦婉的,乃是叶阳伯爵府的女眷,如今叶阳伯爵府被抄家,女眷一律要被抓没,得知她再贵府上,我等只
好过来抓人。”捕快赔着笑道。
张夫人看了一眼秦瑟,追问道:“叶阳伯爵府做了什么,为何要被抄家?”
“叶阳伯爵府涉嫌北宁郡主刺杀纤云郡主一案。”捕快道:“具体的,小人也不好说,小人也只是奉命来抓人,还望夫人不要让小人为难。”
说着,捕快还亮出了一张海捕文书。
话已至此,还有盖着京兆府尹大印的海捕文书,张夫人不能阻拦,歉然地看了看秦瑟,只得侧身,叫那些官差入内。
好在那些官差有分寸,为了不惊扰女眷,只让婆子去叫秦婉出来,随他们走一趟。
看到官差在那等着抓人,秦瑟拉了拉张夫人的袖子,小声道:“叶阳伯爵府是什么来头?”
“这你不知道吗?”张夫人小声道:“叶阳伯爵府乃是长公主府的远方表亲。”
秦瑟了然,怪不得之前北宁郡主对秦婉的态度格外友容。
只是北宁郡主杀了纤云郡主这案子,怎么扯到了叶阳伯爵府头上?
秦瑟不解。
张夫人同样不解,小声咕哝着:“据说燕云台当日,叶阳伯爵府并无人在场,怎么扯上这次的刺杀案了?这要是真和叶阳伯爵府扯上关系,那秦大姑娘怕是要出事了。”
本朝律法,外嫁女属于婆家,不受娘家事务牵连。
譬如秦瑟当日家里被抄家,她因为和谢家有婚约在身,已属谢家媳,所以免于受难。
而秦婉和叶阳伯爵府的婚事也已经板上钉钉,婚期都订好了,也过了八字和婚书,她就算是叶阳伯爵府的媳妇。
叶阳伯爵府要是出事,她就得跟着受牵连。
秦瑟想着早先看到秦婉时,秦婉的面相,只觉得这件事恐怕真要出问题。
正想着,已经有婆子将秦婉和秦湘请了出来。
曹玉梅伴着她们俩,秦婉和秦湘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尤其是秦婉,面色白如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好像是一滩水,随时要倒下来似的。
要不是曹玉梅扶着,只怕她早就晕了下来。
官差看到她们过来,便上来核对身份,秦婉迟缓地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秦婉一边捏着帕子点头,一边仓皇失措地看向在场的每个人,尤其是在看到秦瑟的时候,她眼里迸发出一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