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年微有一疑,斜撑着腮问她:“你找报社的人做什么?发表你退出百乐门的感言?”
易莜笙说:“我自有我的打算。”
即使江封年满腹疑惑,还是去帮她联系了个报社的朋友,下午就带易莜笙去见。
易莜笙和那人单独谈了一会儿,江封年惊呆了,打断他们问她:“你都想清楚了?”
“你觉得呢?”易莜笙说完又继续和报社那人交代。
当晚,孔岚枉来医院,易莜笙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视而不见,好一段时间后,孔岚枉终于受不了了,在她去接热水的路上拦下了她,问道:“你这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吗?”
易莜笙没说话,想要绕开他,却被他一手拉进怀中,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柔若春风:“我知道那一切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易莜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少帅言重了,一切都过去了……”
孔岚枉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松开她反问道:“一切都过去了?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易莜笙这时的嘴角弧度稍微有了些温度,“是啊,什么都过去了。”
说完就走,独留孔岚枉一人在原地发愣。
这晚,他们两人都失眠了,易莜笙猜测着明日会是何等风暴,孔岚枉不停回想她说那句“一切都过去了”的神情,那样陌生而疏离的目光,让他害怕!
等二天一早起来,孔岚枉就欲往医院奔,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要见着易莜笙才安心。
可那晓刚下楼,就遇上了孔夫人。
她面色含怒,直接给了孔岚枉一份今日的沪都晨报,头条就是舞国皇后出面澄清,与沪军少帅不过露水之缘,绝无攀龙附凤之心,前阵子报道她即将以二姨太的身份入住帅府,不过是孔少帅的一厢情愿!
孔岚枉看完后脸色就青了,一张好好的报纸被他捏得破了个大洞,孔夫人一肚子火气正想发作,却看见儿子已经跑走。
孔岚枉刚跑到前院喷泉时,就看到了潘府的汽车,潘锦绣下来后边并无过多的言语,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他再扫了眼报纸,愈发生潘锦绣的气,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一记冷冽的目光。
等他赶去医院,易莜笙正在喂母亲白粥,瞟到他来,什么话也没有,仍旧慢条斯理的。
孔岚枉在门口等了她好久,她一出来,就要拉着她走,她奇迹般的没有反抗,只说:“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孔岚枉心里闷若被困在蒸笼,完全没理会她的话,就那样拉着她出医院,坐上了车。
他把报纸拿到她面前,质问道:“为什么?”
她笑,“什么为什么,你如此瞒我,还要我再心甘情愿的嫁给你做妾室吗?”
孔岚枉捏着报纸的力度又有所增大,那薄薄一张,随时都可能尸骨无存,“易莜笙,你这是在报复我吧,让你进我帅府做我的二姨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分明就是想扫我的面子,扫我孔家的面子!”
易莜笙笑意全收,冷漠的眼神正视着他:“你说的没错,不过我只是让你丢丢一点儿面子,而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让我快要失去我娘!”
他本是愤怒不已,但这一句一灌入耳中,他就无话可说,这件事终究是他对不起她在前……
易莜笙已经没有继续和他说下去的打算,打开车门就想下车,可是却被孔岚枉一把拽住,拉入怀中的同时贴上了她的嘴唇,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即刻就来,任她如何抵抗!
好久后,易莜笙的呼吸已然急促,他才松开她,只是还没说上一个字,她就甩了他一巴掌,冷漠至极地说道:“昨天我已经说过了,你我之间,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孔岚枉终于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是以这种最决绝的方式,他直接愣在了原位,直到听到那一记响亮的关门声,才回过神来,开门朝易莜笙追去。
他再一次把她抱入怀中,用了全身的力量,嘴中不停念叨:“不,我不同意,你是我的,你说过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怎么可能一切都成为过去,小笙,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易莜笙眼角已经湿润,左胸膛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碎裂,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才能说得出话:“我现在每每看到我娘那样虚弱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我就会想到是你找来那恶魔折磨她,如此情形,你让我怎么面对你?”
孔岚枉摇着脑袋不停地说自己错了,连一旁的纪逍林和戍卫看了都不忍心,他们的赫赫少帅什么时候服过低,求过人?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难弥补,孔岚枉,你放过我吧!”易莜笙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代价是眼泪也洗了面容,心脏已经四分五裂。
孔岚枉一遍一遍的摇着头,语调轻微却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要放过我自己,便更不会放过你!”
易莜笙哽咽难止了,但还是固执的用着最后的力气推开他,他不放,她就闹,江封年来时,刚好看到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江封年的速度很快,在戍卫都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就冲到了两人跟前,扯开两人,把易莜笙护在身后,义愤填膺的对孔岚枉说:“姓孔的,我告诉你,易莜笙对你已经心灰意冷了,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不要再来缠着她!”
孔岚枉气得双眼猩红,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