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孔岚枉正紧握着她的手,趴在床边熟睡,易莜笙最先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发现确是现实后皱着眉头坐起来。
这一小动作惊醒了孔岚枉,他面带焦急的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还有不舒服吗?”
易莜笙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还是一片黑幕,“今晚你不该来的。”
孔岚枉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起身坐在她旁边道:“你和孩子出事,我要是不来,如何能心安?”
易莜笙没再说什么,人都来了,就算再赶回去,也是无济于事了,她都能够想象远在沪都的帅府新房中,多少摆件承受了潘锦绣的滔天怒火。
“好了,别想了,现在还早,再睡会儿吧。”孔岚枉把她揽在怀中,哄慰着她。
易莜笙眯了好久才有困意,第二天醒来已是日头不浅了,孔岚枉早已赶回帅府,连珠得了他的吩咐,更加小心侍奉,易莜笙下楼,都要来扶。
她这顿早饭吃得索然无味,脑海子情不自禁的就会钻出今日帅府的情况,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当下的帅府一派和乐,被破坏了洞房花烛夜的潘锦绣不仅没吵没闹,还没告诉公婆昨晚孔岚枉压根就没在房里,十足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连孔岚枉都有所吃惊。
她这番举动倒是招来了孔岚枉的微微好感,临走时她送出来,他还稍有笑意。
孔岚枉再去易莜笙那儿已经是下午了,易莜笙当时正在贵妃椅上午睡,他就坐在一边看书。
易莜笙醒来看到他在旁边,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又来了?”
孔岚枉放下书卷,扶着她起来的同时道:“这还需要理由啊,当然是想你和孩子啦。”
易莜笙坐直些,摸着肚子道:“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你难道不是一直都是我的家室吗,你可别忘了,我们多年前就办过婚宴。”孔岚枉迎着细碎的阳光,浅浅笑着道。
易莜笙嘴角勾了勾,如今的他们都能对当年的事有所释怀,那些曾令他们不忍再忆的事情都能当成玩笑说出来,多多少少还让人有些感慨。
而母亲那件事呢?也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吗?
她暂时还找不到答案。
这时,院外停了一辆车,纪逍林提了一个被蓝布罩着的笼子下来,走到他们跟前道:“少帅,易小姐。”
易莜笙自然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笼子,好奇道:“那是什么?”
纪逍林温和一笑,把笼子交给孔岚枉,由他来揭晓。
易莜笙看着孔岚枉拉开罩布才知道原来那里面装的是一只猫,浑身雪白,好是可爱。
“喜欢吗?给你养着玩。”孔岚枉把牢笼打开,轻轻把猫抱到她腿上。
易莜笙点了点,抚摸着它柔软的背,笑得欢喜,孔岚枉叫她给它取个名字,她说它雪白一团,就叫雪团吧。
有了雪团,易莜笙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不时就去逗它玩玩,几日后医生来诊脉也说近日她心情尚佳,胎儿还算稳定,孔岚枉听此就放心了,不枉费他花了大价钱把猫从西洋买回来。
这边和乐融融,却不知潘锦绣那边动静不小。
要说这潘锦绣还要从上次易莜笙在迎春花下拍的一组照片说起,恰在那几日,潘锦绣也请了同个照相师傅为自己和好姐妹照,估摸着洗照片的时间差不多了,这天就叫丫鬟香玉去取。
那晓香玉除了相片,还带回来了另一个消息,她说:“小姐,你猜我在照相馆看到了什么,易莜笙和少帅的照片!”她去照相馆的时候,师傅正在装照片,无意间被她瞟到一眼。
潘锦绣微有一惊,随后又故作无所谓的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岚枉带她去拍张照片怎么了?”
香玉绕到潘锦绣面前,紧张道:“小姐,那可不是普通的照片,他们两人的姿势不对啊,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就握着潘锦绣的手贴在她肚子上,然后自己的手也覆盖了上去。
潘锦绣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抬头惊道:“你怀疑……”
香玉已经在点头了,潘锦绣立马就不淡定了,“查,去给我查,我要确确实实的消息。”
香玉立马领命下去,潘锦绣直接跌坐在了床边,心中慌乱如麻又气愤难耐,新婚之夜新郎不在,她为了给公婆和孔岚枉留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印象,她忍了,但是让一个舞女抢在自己前面生下孩子,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被香玉不小心看到的相片此时已经在易莜笙和孔岚枉手上,两人凑坐在一块,各举一张照指点说笑,孔岚枉让易莜笙选了一张最喜欢的拿去放大装裱挂在客厅,她自然选了他们那第一张全家福。
没几日,装裱好的相片就就送来了,两个人并肩望着,眼里全是笑意。
就在这时,白香来了,孔岚枉让她们姐妹俩聊,自己去楼上看公文。
白香关心了一番易莜笙的怀胎情况,易莜笙也只轻描淡写的说还好,两人就说起了其他。
易莜笙看出今日的白香有些不同,显得心不在焉的,问她怎么了,她只叹口气道:“江封年不是不在嘛,老齐他们这些管事的就忙坏了,都没时间陪我和儿子了。”
易莜笙听此倒还松了口气,“那你就来我这儿呗,反正我这宽敞,你把鸿儿一起带过来住都没问题。”
白香透窗望了望外面那一片绿色,“算了吧,你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玩个把小时还可以,真要待几日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