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症监护室住了整整一个礼拜,陈晓安转入了普通病房,虽然有陈父陈母的悉心照料,可陈晓安还是形容枯槁,面无血色,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夜整夜的噩梦,大把大把的脱头发,就连陈母换着花样做的稀饭面条,沈星看了连连掉口水,陈晓安还是没有丝毫的胃口。
她最喜欢的事便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神里没有一点活力。
阿泽和龙哥来过多次,看她这个样子,不敢多说话,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说。
对着病床上目光呆滞神情木讷的陈晓安递过一张银行卡,放在她的手心里。
说原本是每个月给宋繁的分红,从此后,就转到这张卡里,这也是宋繁曾经交代过的。
还有他在景园的那处房子,原本是打算让阿泽帮忙去过户的,出了这档子事,便听老人的了。
陈晓安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眼泪,整个人被悲伤和哀愁笼罩着,没有一丝活力。
趁着陈父陈母不注意,陈晓安从病床上爬了下来,只着了见薄薄的秋衣,几经周转来到了老城区宋爸爸的家里。
开门的却是个同样饱经风霜的妇女,那女人陈晓安是见过的,宋繁的姑姑,刚失去老母亲不久的姑姑。
宋姑姑见是陈晓安,刚打开的们就要关上。
她不想看见陈晓安,要不是她,哪会有那么的事。
可陈晓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泪俱下,她想要知道宋繁到底在哪,所有人都不告诉她,连沈星和钟昊也对她说谎。
宋姑姑满是不耐,连口都懒得开,一把将陈晓安推出门口,砰的一声便将门关上了,任陈晓安跪在门口,毫无恻隐之心。
直到对门的邻居出来,将陈晓安扶起,劝说了几句,陈晓安才知道,那个和善的老奶奶已经撒手西去。
陈晓安眼里的悲伤又加重了一层,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走着。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到陈晓安这个样子,不自觉的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拉紧了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是哪,陈晓安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瑟瑟发抖,人们像看怪物一样是看着她,指指点点。
“陈晓安。”一声惊呼声在陈晓安头顶响起,陈晓安猛的抬头,却满是失望,继而低着头,继续看着地面。
“我是刘子今,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我送你回去。”刘子今刚下班,原本打算去吃晚饭的,路过这街头,便瞧见了蹲在地上,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一样的陈晓安,被人指指点点,满腹嫌弃。
陈晓安的事,他多少听说过。
甚至,上个月,他还看见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到自己上班的银行里办业务。
那时候的陈晓安一席碎花长裙,一双低跟单鞋,在宋繁的身侧,小鸟依人般的和宋繁一起走进了银行。
那时候的陈晓安上扬的嘴角里满是喜悦的神情,脸颊上霞光十色,就连坐在大厅椅子上玩游戏的时候,眼角处都透着甜蜜。
临走,不知宋繁是故意的还是情到深处,在大厅里,在陈晓安起身的那刻,毫不犹豫的在陈晓安的脸颊上留下一吻,直惹得银行里的不管是存钱的还是取钱的,又或是上班的,无不带着羡慕的眼神。
那一刻,陈晓安瞬间染红的脸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刘子今的心。
而今天,陈晓安眼里浓重的哀伤同样震撼的刘子今的心。
铭心自问,他可能做不到像宋繁那样对一个女人,或许他还要学习。
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强硬披在陈晓安的身上,生拉硬拽的将她弄上了出租车,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她住的科室。
接到消息的找疯了的陈父陈母和沈星早已在医院门口不安的走来走去,每经过一辆出租车,他们便要拦下问一问。
陈晓安拒绝刘子今碰自己,甚至将他的衣服扔的远远的,嘴里还不断的嘟囔,“不要靠近我,宋繁会生气的。”
刘子今无奈,上了车后,便随她的愿,坐的远远的。
自此,每隔几日,陈晓安便偷溜着出来,到处找寻宋繁的身影,不管是谁,拿着手机上前就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好在,每到夜晚,她知道接电话,告诉沈星她在哪,有时候,沈星会和李军翎一起去接她,有时候,沈星会带着陈父陈母一起接她,有时候,沈星实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地方,只好求着刘子今帮忙,一来二去,病房里便经常看见刘子今的身影。
宋爸爸的老城区房门被她敲得不耐烦后,只得扔给她一句“在郊区公墓”,便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
陈晓安如梦初醒,拖着大病未愈的身子,招了辆出租车,没有一丝的犹豫,就往郊区的公墓去了。
望着满山的墓碑,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好依着记忆,先找寻江姗的墓碑。
只是陈晓安没有想到,江姗的墓旁,新添了一座新墓,墓碑里连照片都没有,只赫然的刻着宋繁几个打字。
陈晓安一时间腿便软了下去,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眼里的泪喷涌而出,伸出颤抖的双手抚着上面扔有些刺手的字迹,泣不成声。
这一个多月里,陈晓安一直不相信他真的会离开自己,再说,他曾经说过,会一辈子陪着自己的,他曾经答应过自己,这辈子都会给自己贴晕车贴的,可是他却食言了。
这一个多月里,陈晓安找遍南城区的每一个角落,问过了碰见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是摇头,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