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男人说话时，那张脸上没有丁点儿表情，真是不让人心中起疑都难。
一般人在表达自身情绪语言的时候，面部都会呈现出相应的神情，哪怕细微得使人难以用肉眼所见。
然而在这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除了他的眼中偶尔会有不易发觉的神色一闪而过，他的脸一直都维持着同一个表情，从来没变过。
“这么说来，你好像挺有研究的样子……”男人果然非常感兴趣，调转脚尖，面对着她，“那么你能告诉我，用什么方法，才能保持人皮的新鲜，让它不至于这么快腐烂吗？”
“呵呵呵…………”周然轻笑出声，十分遗憾的朝他摇了摇头，“抱歉呐，目前我也还没找到这种方法呐……”
就在男人脸色一变的时候，她又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感兴趣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男人静静的凝望了她几秒，方才开口道，“行啊……乐意之至。”
他眼中隐含的深意让周然都能大概猜到，在这场研究结束之后，自己极有可能，会成为他第一个用来练刀试手的实验品。
事实证明她也并没有猜想错从她刚才说出那句话之后，男人就对她起了必杀之心。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直白和狂妄叫人讨厌，更因为被她识破人皮假面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极度羞愤，且不容存在的耻辱。
说话间，一阵细小得不全神贯注认真听就根本无法发现的脚步声悄然逼近。两人相视一眼，目光交汇之时，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待到一群穿着便衣，长相各异的人赶到楼顶之后，原本站在上面的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仿佛这个地方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人。
严肃带着两个人穿梭在人群中的时候，带着审视的视线来回在整个大厅里搜寻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
正当他准备带着人赶回自家上司身边去时，一个穿着西装，提着皮质箱子的男人撞入眼中，他眸光一凛，反手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一抬手，径直朝着那个男人跟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黑，车内的男人单手撑着额头，闭着双眸仰靠在座椅上，菲薄的唇间叼着一根已经燃了一半的烟，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车窗边沿有节奏的轻敲着。
“哒……哒……哒……”
同样有韵律的脚步声在车窗外面响起，顾城则缓缓睁开了眼睛，抬眸望去。
戴着礼帽的人裹着一身复古的燕尾服，背对着他所在的方向向前走去。
当代这个社会流行一种名为coy的模仿角色扮演，并且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是屡见不鲜。所以当这样一个穿着古怪，好像是国外上世纪贵族一样装扮的人出现在大街上时，没有几个人会觉得惊讶和奇怪。
倒是坐在车里的男人慢慢停下了指尖的动作，看着那个背影的墨眸缓缓眯了起来，抬手拿下了唇间的烟。
像是有着某种心灵感应一般，那个悠然自如的走着的人在街口的转角处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朝男人所在的这个地方看了一眼，白色面具直曝在路灯下，反射出极其诡异神秘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