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这张面具……顾城则墨眸一狭，薄唇阖动，朝着站在车外的人冷声吩咐道。
“跟上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
“是！先生！”车旁站着的人应了一声，立刻带着人朝他所说的那个人跟去。
后面出来的严肃见他们的人跟上了一个穿着奇怪的人，快步走到停在路边的车边，在车窗外看着自家坐在车里的上司。
“先生，那个人警惕性太高，没跟上。”
说完，严肃低着头，等待着自家上司发话。
“上车。”顾城则并没有转头看他，双目仍然凝视着前方刚才那个人出现的地方。
“是。”严肃点头，绕到驾驶座的位置，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车身的时候，顺带开口问了一句，“先生让他们去前面，是发现了什么人吗？”
“没错。”顾城则垂下眼睑，把手探出车窗外，将指间的烟头扔在了地面上，“一个自从杀了毒眼之后行踪诡秘的变态杀人犯。”
那张没有其他颜色和花纹的面具，在那次看过毒眼死亡案件的卷宗资料时，就印在了他的大脑之中，
标志性的打扮特点，以及那双隐藏在面具下漆黑得像是无底洞一样的眼睛，在那个人转身之时，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vs？！”严肃诧异出声，顿时扭头看着他，“先生刚才看到的人是他？！”
一个杀了人之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的变态杀人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和刚才发生的狙杀有关？又或者，那个开枪的人，就是他？！！
“我现在就去把人带过来！！”说完，严肃解开了刚系好的安全带，作势就要推开车门下去。
“不必了。”顾城则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侧首望着他，“一个摆明了在故意挑衅的杀人犯，或许早就计划好了无数条安然抽身的方案，你抓不住他。”
“那先生您为什么还要让人………”严肃慢慢坐回了原位，满脸费解的瞧着自家上司。既然自家上司知道抓不住这个人，又为什么还要让人去？！
“圈养的家猫，无聊的时候也可以扔块鱼肉逗弄逗弄，更何况这还是一只长着尖牙利齿的野禽……”顾城则转动着手上的尾戒，眸色淡漠。
被一个变态盯上，身为顾氏掌权人的顾城则头一次觉得有些新鲜。
这些年来，无论是杀人如麻，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黑帮，还是上流圈子里披着名流绅士的外衣，言笑晏晏的商人和成功人士，又或是军政圈子里说一不二的高官名将，他全都见过。
针对他、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也不在少数，唯独这令警方也头疼不已的精神病态，他还是头一次见。
既然他是有预谋的故意挑衅，他并不介意配合他，玩一场游戏。
严肃：“…………”
合着这样一个手段凶狠残忍、血腥暴力得令人发指的精神变态杀人犯，在自家上司看来，就是一只就算伸出了利爪，也不能把人挠死，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儿威胁力的……猫？？！！
纵然是有着一张常年面瘫脸的严秘书，额头上的青筋也不由得狠狠跳了两下，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