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擦干净，小灿就回屋躺会儿，看手机玩。
既然这是今晚我的房间了，你又不进来，我愿咋样咋样，扣鼻涕疙瘩也没人看到啊。
可是手刚走到鼻孔处，骤然停下了——因为，她也来这屋住了。
我的鼻涕疙瘩啊，你自生自灭吧，我可不为你接生了。你太丑，她太美，你们不能见面的。
他像被无形的绳索绑住了似的，动都不敢动。
“你看，雅雅又唱歌了，发在陈玲当作曲者的这个音乐网站上了，竟然一连发了5遍。”
“前4次以为发送失败，又重发了呗。”
“不是。你听——好听吧？我关了这个，你再听这个。歌词是一样的，都是陈铁蛋作词，5支歌里一字不差，可是歌曲的曲调是各不相同的，并且没有一点近似，大相径庭。问题是还都好听。声音没的说，问题是旋律、曲调，都特别好。也就是说雅雅老师把一个歌词一连发挥了5遍，每一遍都是特别好的曲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陈玲能把曲谱飞快地写出来，我请她写出来发给我。”
说完月色就和陈玲聊上。
“我已经写出来了，马上发给你。”陈玲在微信里说。
陈玲发过来后，月色把那曲调哼唱一遍，问：“好听吗？”
“好听。”小灿回答。
“玲姐，都写出来吧。”
“都写出来了。”
月色就又等。等了半天，还没发过来。
“陈玲什么时候记谱也记这么慢了。”月色自言自语地说。
“玲姐，雅雅老师的歌不好写吗？”
“什么不好写？你还没收到？”
“没有啊。”
“为什么？那我再发给你。”
陈玲又发一遍过来。
“你这不是又发的刚才的那个吗？”
“是啊，刚才发过了嘛。”
“我要她后来唱的那些新的。”
“她有修改稿吗？”
“不算修改稿。她一共唱了5遍，每一遍曲调都丝毫不重复，各有特色，其乐美不能代替。”
“这么神奇？”
陈玲就把第二、三、四、五的都写下来，发了过来。
“果然像你说的一样，雅雅真是音乐奇女子啊，我还是低看她了。”陈玲说。
“我也是。”月色说。
月色把五个乐谱都反复哼唱，小灿也夸各个都很好听。
“小灿，你小时候认识这位雅雅老师吗？”
“从初中时才认识的。和她老公陈铁蛋，也是在初中开始认识的。”
“他俩都学习不强——也就是说智力一般，对吧？”
“那可不对！他俩学习一直是拔尖的。有时她在年级考第一，他考第二。有时他考第一，她考第二。”
“那为啥他俩都没考上大学？”
“陈铁蛋是第二高中里的中考状元，省级三好学生，在高中里也是稳居第一的。但是因为见义勇为，被坏人击中头部致脑震荡和失忆，所以就不上了，回家疗伤了。雅雅为此精神受到打击，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考上了个南方一名牌大学的独立学院，但不久又退学回来了。”
“是这样啊？”月色震惊不已。
“命运好残酷啊！”她想起了她和小灿的奇怪又惊险的相遇和重逢，把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去，哭了。
他为她擦擦泪，有点往外推的意思。
“你还害羞呀？比我一个女子还害羞呢？”
“太突然了。”
“不突然呀，咱俩不是早就领了结婚证了吗？”
“真巧。”他说。
她全身都又近了点。他又想躲。
“你以前有过恋爱吗？”他问。
“有。”
“那怎么分手的？”
“自从我变成了鬼，一打电话她就骂我。”
“咱俩都是死里逃生，有几番奇缘，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一步啦。”她说着拉他的胳膊，示意让他抱紧她，又开始抽泣。
“这样不好吧，咱俩那结婚证只是象征性的，不是民政局的，这样是不是就成了鬼混啦？”
“鬼混？”她破涕为笑。“既然咱俩都成了鬼，那就鬼混正好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