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柳树边,一红衣男子伫立已久。
须臾,一黑衣女子轻步靠拢,说:“他怎么没有来?”
说话的红衣男子,看身姿的轮廓,听声音的清脆度,是一位青年英俊,背对着这个黑衣女子说:“紧要事务缠绕,挣脱不开。”
不见男子回头,女子只得并排,说:“他在做什么?”
操心操过了,就是引火烧身,那男子冷漠道:“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找主人。”
“找他,自然有要事相告。看起来,你的心越来越沉不住了。”
男子轻笑了一声,说:“沉不住的是你,不是主子。”“下次让他来,我有事情询问他。”
“询问?”那男子笑出来声来,不过很小很小,又说:“你的话我会转达。事情办得不错,这是下一步计划。”说着,便将一封信交给那黑衣女子。
接过信后,展开观后言:“回去告诉他,这件事情之后,我要见他,我也要见她。”
“好,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转达,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要求过了,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
“答不答应,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活在黑暗中,你不觉得自己都发霉了。”
“发霉?那是印记,一个即将裂开的伤痕;那也是生命,一个即将被证明的力量。”
“你不想她们吗?”
“她们?”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是国仇?是家恨?还是情爱?到底是什么经历,让你产生这样的心境。”
“什么心境?”
“万念俱灰。”
“你我经历不同,境遇不同,你口中的万念俱灰,说不定也是你的,曾经也经历过,所以心中了然。”
说毕,那红衣男子飞向拴在树干上的骏马,远远地消失在黑夜之中,那女子也独自行走在黑夜里,往洛阳城外的方向走去。
——
魅姬心中不悦,以质问的口气说:“大人,私下安排的?”
“万事俱备,以防不测。”冷姬傲慢回答。
“暗中下手就是万事俱备?恐怕是为自己留取后路。你们利用下贱手段虏来万俟珝,是想威胁万俟嵱,再次挑起战事,逼迫他,不是他,是他们攻打幽灵谷,将他们一网打尽,以洗之前失策的耻辱。”
“你放肆。”
“放肆多年,你又能怎样?”
料他也无此胆量,朝着幽灵王,大喊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深谋远虑?你知道不,你这是在危害幽灵谷?这样做会给幽灵谷带来多大的麻烦和不安?”
魅姬生死相随幽灵谷,对于幽灵谷不利的举措都会毫不客气地指责和训斥,绝对不可能为此而降心相从,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夜姬大人,或者说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姐,也要直言不讳。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以保护好自己的限度,但也不能蔑视我的限度。别忘了你我同位,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冷姬心中窝火道。
以往来往本就稀少,各自性情不同,难以糅合,原则是最低的防线,只要都不触犯,天下就太平。
“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她的存在,就是你命中的劫难。”魅姬促近冷姬耳边,直言不讳地低语道。
“成为女人的奴隶,你还真是乐在其中。还劫难呢?那本使者算不算你的劫难。”
面对疯子,冷姬沉默不语,就等他激怒了大人,有好果子吃。
台上的幽灵王听着,五脏都快炸了,忍无可忍道:“好了,别吵了,吵的我头都快炸了。”
稍微定了定神,又言:“灵姬还没有消息?”
“已经安排饿虎他们暗自寻找了。”冷姬回言。
“告诉他们不用找了。她自己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苏溪在我们这里。”幽灵王知道他们姐妹情深,不会不理不顾。
“那苏溪的尸身如何处理?”冷姬询问道。
幽灵王本就与苏溪相见甚少,又无利用价值,在加上身份低微,视作贱命一条,根本不会放在心上,随口道:“按照老规矩处理即可。”
老规矩就是放在一张破烂的竹席上,扔在林中,这么炎热的天气,身体会被老鼠虫子撕咬,会有味道的,魅姬还算是有昔日的情分,说:“先把尸身放置冰窖中,待灵姬回来后再说。”
幽灵王过去就是一个巴掌打在魅姬的脸上,说:“你敢违逆我。”
魅姬横眉冷对道:“人都死了,能不能留个全尸,起码让灵姬见见她最后一面。别忘了,她们姐妹情深,若是惹怒了灵姬,她真的投向万俟嵱他们,大人,你如何收场?”
“我幽灵谷的人还真是多情。”
低言后,幽灵王便离去了。
而此时的曼珠、沙华在彼岸看管万俟珝,可万俟珝仍然处在昏迷状态。
——
“哥哥,哥哥………。”
琅玕站起来“啊”了一声,荣泉不知缘故,问道:“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紫蕴看见荣泉在,又把哥哥撇在一旁,跑到荣泉身边说:“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荣泉纳闷,抬头张望琅玕,琅玕使劲地挤眉弄眼,心领神会道:“在哪里等?”
“哥哥说你会去夫子阁,当然是在那里等。”
荣泉知道琅玕疼爱和保护妹妹安全,才演了这一出戏,解围道:“琅玕说过几次,比武大会后要做好善后事务,故而没有闲暇估计,下次,下次一定陪紫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