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残居’客栈的情景却与以往截然相反,门庭若市到门庭冷清,从吵吵嚷嚷到异常平静,一大早仅仅能听见风吹的凄凉之声。
钟离沬笑道:“空城计?”
欧阳羽不屑地调侃道:“空城?哪里来的城?起上一把火烧了也就一会儿的事情。”
“野蛮人。”
“那你想怎么做,我拭目以待。”
只见钟离沬推开客栈外面的木栏而独自踏入,站立庭院中央位置,之后抽出长鞭使出威力深厚的血吼,今日的鞭长相较往日足足长了两倍,从她的足下直接甩进残居客栈的屋面之上,那屋子竟然出现了很大的破坏,吓得藏在里面的弟子们一个一个地跑了出来,领头的只是一位线人,也就是负责信息来往的店小二布谷鸟,他怒声道:“丑陋的女人竟敢在这里撒泼,找死啊你。”
“鬼舌在哪里?”
瞧瞧这阵势,正如间主所言来者势头正盛啊。
避开话题,道:“我们‘残居’客栈仅仅是一间与其他客栈一样的营生,络绎不绝的来往过客是我们的财源,你们这一早兴师动众地围堵我们的客栈,居心何在?还要不要我们做生意啊?”
“我在问你鬼舌在哪里?”
“钟离姑娘不是我们‘残居’客栈的人,怎么这般操心我们老板的去向呢?”
“这江湖上谁不知道你们老板是‘阴阳间’的人,包括你。”
“我们经营‘残居’客栈数十年,日日都能见到老板亲力亲为,全部精力都在客栈苦心经营上面,哪有时间与人来往呢?再说了这客栈又在府衙登册备案,年年向府衙上缴赋税,算是正经经营,怎么可能与‘阴阳间’有丝毫联系?姑娘这般问话像是在讲个笑话。”
好狡辩的回击。
子谦回应:“八年前‘残居客’栈只是一对兄弟生存的主要根本,可在一个秋日,鬼舌潜入将他们杀害夺取了这家客栈,贿赂和威胁府衙将其录入而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地盘,又经过一番修缮和变革,真正成为一枝独秀。次年春日,你们屠杀了一家姓汪的客商,卷走了他们家族全部金银细软;之后又迷晕了几十位押送官盐的官兵,扣下全部官盐而将他们杀尽,官盐私卖赚取了一大笔银子;夏日里又夜袭洛阳城中几家制酒的商贾,强迫他们将制酒秘方传授,之后又将他们毒杀,这仅仅不到半年,做下了多少大案,更别提七八年之久,你们的罪恶罄竹难书,可你们欲壑难填的恶性竟然不知收敛,竟然依旧随心随性地肆意放纵而胡作非为。”
金瑶有言:“府衙但凡有所动作,鬼舌令你前往‘阴阳间’传报信息,有了一纸文书便可以杀人灭口,若是遇到江湖高手,每一次行事,‘阴阳间’一定会派人暗中相助,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有‘阴阳间’这个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依靠,你们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欲行不休呢?”
布谷鸟闭口不言,大约思考了片刻。
“这是你们胡乱捏造的出师有名,这种卑鄙下流的做派令天下人不齿。”
钟离沬生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傲地向布谷鸟身上一抽,真是意料之外,那布谷鸟竟然后撤而不知踪迹,受伤的却是那些武功内力修为浅薄的弟子,一个挨着一个倒在了地上哇哇大叫。
谁料到那些弟子仓促之间爬了起来退回到屋内,琅玕实觉不妙,急言:“钟离姑娘赶紧退回。”
钟离沬却仍旧陷入急攻状态而左右难为,毕竟是机关世家,也懂得兵不厌诈,焦灼之下还是有了退出的意思,只差几步之遥,那‘天垂’坠落将钟离沬网络在其中,眼疾手快的琅玕飞过去伸手将那网络牵制,却不曾想被拉进了客栈之内,琅玕出手的瞬间,荣泉使出指剑术将那天网线路砍断,正在此事,琅玕飞向前面拉扯的同时屋中飞出来一人与琅玕频频交手后,立于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驱逐的鬼玺,不过还是失手了,钟离沬被擒拿了。
自己接手‘阴阳间’,鬼舌被调回,十有八九是出不来了,对于鬼玺而言失去了胳膊却掌控了自由,这也是人生一大喜事,最重要的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寻找间主的踪迹。
“你不是老板?”
“子谦阁主,好久不见。”
“你是?”
“鬼舌老板临时有急事,今日托付在下掌管‘残居’客栈,在下仅仅是一个无名之辈,不足以报上名来。”
琅玕道:“鬼舌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不是鬼玺,便是鬼符?”
怎么回事?‘阴阳间’从未泄露自己的任何信息,他们怎么知晓我和鬼符的姓名呢?这十八郡每一郡的‘残居’分店都有十八鬼各自执掌,除外有内事才被召回,为了生存和长久他们根本不会将信息暴露,只是在‘阴阳间’做事的弟子,在做完事情之后被一个一个毒杀,为的是消息不被外泄,所以根本不存在有人不要命了去反水的事情发生。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不要伤害一草一木,不要伤害这里的兄弟,我可以让你们通过。”
众人面面相觑。
万俟嵱道:“做粗活都是百姓,对吗?”
“是。”
“在加上一个钟离沬?”
“是。”
“为什么?”
“那些悬崖峭壁根本攻不下来,即使调用十万雄兵也是尸骨垒垒。”
“你愿意做吗?”
“顺利通行,释放钟离沬和没有武功的百姓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