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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之前。
“总理。”身后的少校级军官快走了两步走到近前，“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他的部下死了一人，这让他对总理撤退的命令十分不满，甚至有了憎恨——当然，这句话少校不会傻到当面说出来，除非他不想干了，但嘴里的试探是不可避免的。
但没想到总理好像没有听见这句“大不敬”，依旧快步向前走去，这让身后的文职人员和军人都有一种时间上的紧迫感，隐约居然赶不上他了。
一向睚眦必报的总理这是怎么了？不对，这个假扮总理风桥怎么了？
虽然之前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都已经被上级告知，这次的总理是中央亲自授权由他人假扮的，为的只是震慑。但是在风桥扯下伪装之后，他们还是吃了一惊。
枯槁的脸、矫健的身手——这两个最不该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短语恰恰在总理身上完美地体现并且融合了。所谓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这样的身手更是吓傻了所有在场士兵，简直就像是在看上帝在战斗。
非人类！
还有那个是什么？总理和主席知道吗？
此时风桥已经换上了总理的面皮，现在的身份自然也已经变了，自然谁也不会去多嘴问这个问题。再者，虽然表面上总理不悲不喜，但谁能知道他面具下的表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风桥一直在沉默，皮鞋跺着上海市委市政府大楼的地板，踢踏脆响，好像每一步都是他用尽全力在走，每一步都在发泄着他心中的怒火。这一举动更让身后跟随的军人都是寒蝉若噤，尤其是刚刚出声说话的少校。能听得出来，总理脚步的节奏很乱——大乱！
这一切是怎么了？
“总理，家里的电话。”就在众人一语不发只顾走路的时候，一个文职人员拿着一部“大哥大”式的手机，小跑两步追上总理。
保密通信……应该是那件事。
风桥接过大哥大，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天津抓获的杀手已经招供了。”
“哦？很迅速啊。”他站住脚步，连带着身后所有人都跟着停下了，“我以为还要再等几天。”
话筒里穿来一阵纸张的悉索声和摩擦声，接着女子又说道：“用了一种新的方法——感知剥夺水箱，最高纪录是四天精神崩溃——这已经算是慢的了。”
手下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这在风桥看来是好事情，但却发生在不好的时候。
感知剥夺水箱，这在丹布朗的小说《失落的秘符》中也曾提到过。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不断寻求新的突破。在他们见到鱼儿之后便在幻想、尝试着在水中像鱼一样自由呼吸。这种想法一直都被称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直到全氟代烷的问世。
这种物质可以大量溶解氧气，即使是人类的肺部结构也可以轻松地从中吸取，这样也就可以在水中自由的呼吸——当然，这样吸入液体肯定不舒服。于是，全氟代烷由最初的油状物，再到后来不安改进，最终变成液态，可以让其绝对自由的进入肺部——人类在不断超越自我，不断进阶几个世纪之前人们所认为的“神”——确实他们也做到了。
而这种技术用在审讯上则有了另外的用处。
想象一下，如果把你放在一个密封箱里，然后不停注入水，你会不会惊慌失措？
没错，配合混在全氟代烷里的迷幻剂和麻醉药催眠受审者，再加上不知情的情况下，模拟一种即将被溺毙的感觉，从而迫使对方为了生存把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最主要的是，对方并不会死，更加节省了审讯的时间和精力——这算是最新式的高科技手法了。
显然z组织的杀手没办法抗拒这种死亡的压迫，仅仅一天半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风桥听着对面女子一件件的汇报，不时还会点头——“大哥大”的隔音系统很出色，周围的人都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看着总理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波动，似乎是有变化。
“明白了。”风桥最后一句，结束了这次通话，将大哥大递回给文职人员，“现在立刻接通北欧的人，看看那几个狙击手招了吗？”
“是！”
麦卡勒和亚洲首领的交易……罗斯柴尔德长子……还有z组织……
风桥何等聪明，仅仅几个闪神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甚至还向后想了更多。这回国家安全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一念之差便是万劫不复——古月水昆为“内忧”，罗斯柴尔德为“外患”，这样的压力陡然夹在“总理”这两个字上。
“总理？”之前那个少校看总理撂下电话之后没有什么动静，出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风桥从思绪中惊醒。计划他早已经想好，只是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了——他要做出一个极为重大的决定，可能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选择题。
仅仅是略微思索过后，风桥说道：“记者会，主席要讲话，就在上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