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时间转回现在。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夜宵直升机通讯室里，天狼看到阿聊、小宋等人的时候一阵惊讶，“这是队长级会议啊，你们怎么也会来的？”
阿聊耸耸肩，脸上的疲惫多少消去了一点——看来那个“黑色不明液体”还是很管用的，“我不知道啊。正在查东西的时候那个‘光脑’通知我过来的。”
“我也是。”小宋和边元也都是点点头，“睡觉的时候被光脑叫起来的。”
“边月呢？”阿聊转身问道。
“还在睡觉。我不打算叫她起来。”边元很随意的回答，顺手取了杯咖啡。
“不是不是，我还没搞明白情况，啥意思啊？”天狼挠挠头，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小宋学着阿聊耸耸肩，“我谁知道呢？”
“李煜，大仙怎么样？醒了吗？”此时在场的只有阿聊三人和天鹰天狼，所以也不用隐藏姓名，边元拍拍李煜的肩膀直接问道。
“应该还没有。我通知过光脑，一旦他苏醒了就通知我。”
“这样啊……”
“你们很精神啊，我放心了。”突然，通讯室靠后的墙壁毫无征兆的“啵”的一声打开，里面显现出一张脸——高鼻梁，深窝的双眼，突出而宽大的额头，略夹杂些白色的头发——这个人和小宋有八分相似，脸上带着微笑。
看到这张脸，小宋略显无奈的说道：“老爹啊，总算见到你活人了。”
画面上的正是小宋的父亲，将近五年没见，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面容神态依然没变，还是那么镇定自若。
五年，父子两人从来都没有见过面，要不是被边伯父拦下来，说不准就已经挂上人口失踪的号了。
“宋叔叔（宋总裁），您好。”阿聊等人对和他们父亲一起工作快一辈子的老宋自然是不陌生，而李煜和天鹰则是称其为总裁。
老宋点点头，“不用拘束，让你们卷进这事件真的是不好意思。”
“还不是照样卷进来了……”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否定？肯定？也就小宋敢回嘴，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哈哈，”老宋一阵爽朗的大笑，发自肺腑。很长时间没有人可以这么和他说话了，这让他很舒服——尤其是面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个很有才的儿子，“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李凯飞会把东西交给吕远林？”
小宋不假思索道，“因为安全——阿聊背后可以说是整个古月水昆。”
“你说的没错。那为什么李凯飞会拿到保险柜的钥匙？”老宋脸上的表情很耐人玩味，似乎是在考考自己的儿子。
“这个……”
确实，m16和李凯飞之间的年代差了好几代，就算他们都曾经是军人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倒过来想。”
倒过来？李凯飞的上司给了他东西，而在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他又把东西给了阿聊，是为了——不，不光是为了安全而给古月水昆——是为了还给……
“是古月水昆！”小宋仅仅几息之间就反应过来了，而且语气中带有了气愤，厉声说道，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份，“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把东西给李凯飞？是你们害死了他。”
“这件事是个意外，不管你们信不信。”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出面对儿子的质疑和愤怒，老宋有一丝愧意，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微红。
“就像是m16夫妇一样？”小宋脸上的愤怒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消退，“为了这个东西已经出现过悲剧，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
“那也是个意外。”老宋在争辩，但却显得很无力，“李凯飞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中央派给他的任务。”
“意外意外，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把过错推到意外身上了！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爸！”小宋已经接近失控，“不要想敷衍我！李凯飞只是个上尉，不可能知道钥匙的事情。连他都感觉到这回凶多吉少了，别告诉我这是个意外！从一开始，你们把钥匙从m16手中拿走给了李凯飞，在把他派到联合国，都是你们的圈套！”
阿聊拍了拍小宋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古月水昆这么做的确过分，可以说，李凯飞之死的罪魁祸首就是它。但再怎么说，对方还是小宋的父亲，这样的逼问会让他下不来台。
“宋叔叔，我希望您可以解释，详细的解释。”阿聊徕着小宋向后退了一步，恭敬说道——这是一个小辈该有的恭敬。
老宋此刻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我什么时候也相信意外了？
所有的意外都是处心积虑的谋划……这句话是他很多年以前听一个女子说的，很久以前，都快遗忘了。直到现在，他才一点点明白这句话的真谛。
“这个不是我可以说的。”老宋犹豫之后说道。
“谁可以说？”
“你一会就可以当面问他。”
“到底是谁？”小宋皱着眉问道。
“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