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一切只是一个误会,希望我和胡定棠之间还有还转的余地。
张伯摇头:“当年狐族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种外围人是不可能清楚的,其实想要弄清楚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亲口去问你母亲,不是吗?”
“亲口问我母亲?”我愣住了,是啊,我母亲并没有死,她被镇压在狐族禁地,无论如何,我得去救她啊。
可我拿什么去救她?
我转而看向张伯,心里面百转千回,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张伯,你为何知道如此之多的关于我母亲的密辛?你与我母亲是旧相识吗?”
“你母亲被镇压的时间够我这把老骨头活几辈子的了,我怎么可能是她的旧相识?”张伯摇头道。
我不死心道:“那就是那个吹笛人,他认识我母亲,是他让你来联络我,帮助我的,是不是?”
这一次,张伯没有再否认:“可以这么说。”
我心下一紧,又想起胡定坤跟我说的那些话,继续问道:“你们属于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是联络阴阳两界的一个中间存在,张伯,你实话告诉我,我母亲跟这个组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伯吧嗒吧嗒的抽着大烟袋,似乎是没想到我会问的这么深,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一切。
好一会儿,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这个组织里的很多人,曾经都与你母亲并肩作战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曾经算是这些人的领导者,他们所有人都无时无刻不想着营救你母亲出来,但你也知道,那道乾坤地煞符就算是冥王亲自来了,也没办法揭掉。”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乾坤地煞符上镇天神,下摄百鬼,威力奇大,一旦法力被发挥出来,想要再压制住,必定得耗费巨大的法力。
人家冥王跟狐族非亲非故,又何必为了狐族内部的事情劳民伤财?造成的生灵涂炭,冥王也会被天界问责,谁愿意?
我心里顿时难过起来:“这乾坤地煞符可不是一般的符纸,区区一个狐族,怎么能请到这么厉害的东西?”
“因为狐族有圣女啊。”张伯解释道,“数百万年来,狐族每一任圣女在狐族的地位都无比的崇高,她们生来便有着极高的修炼天赋,十指不沾血水,有整个狐族的功德加持,每一位狐族圣女的陨灭,必定是为了整个狐族而做出的牺牲,她们或许会魂飞魄散,但功德与所修炼出来的内丹会积累起来,久而久之,炼就出了整个人间唯一一张乾坤地煞符,可讽刺的是,这张乾坤地煞符,却用在了现任狐族圣女的身上。”
“为什么别的圣女都受万民敬仰,而我的母亲却遭受那么多的不公与欺辱?”我心里开始忿忿不平起来。
“很多复杂的原因共同导致的,但最终她会落得如此下场,只是因为她爱错了人吧?”张伯叹息一声,道,“不过这些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再追究前尘过往也没意思,现在我们所要考虑的是,怎么将你母亲救出来。”
我拧紧了眉头,根本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泄气道:“想要揭开乾坤地煞符,简直是天方夜谭吧?”
张伯看着我说道:“这一切,还得看你啊。”
“看我?”我一头雾水,“张伯你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是去揭乾坤地煞符了,就连狐族禁地我都进不去。”
张伯直摆手:“乾坤地煞符不是靠你去揭的,是靠化解的,想要化解它,它是聚天地之功德与灵力而生,那么,就需要用这天地之间的罪孽与煞气去解,而想要在短时间内聚拢如此之多的罪孽与煞气,只有两个方法。”
“哪两个方法?”我紧张的问道。
张伯掰着手指说道:“第一个,打开十八层地狱,请出镇妖塔,放出里面的各类顶级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但放出来之后,如何引导如何收势,都极难控制。”
我立刻点头,这就是为什么说冥王不能亲自动手,因为他动手,就只有他有权利去请镇妖塔,导致的后果就连他都无法以一己之力承担,所以,这条路几乎就是死路。
“第二个,就是用法器,在短时间内聚集起这天地之间所有游离在外的一切阴煞之气与罪孽之源,以此来化解乾坤地煞符。”
“法器?什么法器这么厉害?”我在阴司局那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张伯又竖起两个手指:“两样法器协同合作,一个叫摄魂幡,一个叫镇魂旗,摄魂幡聚集阴煞之气与罪孽之源,镇魂旗镇压它们发挥作用,二者缺一不可。”
“那从哪可以弄到这两样东西?”
“镇魂旗为血红色,属阳,一直在阳间流传,摄魂幡为森白色,属阴,据说……”
“据说什么?”
张伯欲言又止,我急不可耐的想要问清楚一切,但随即一想便明白了:“摄魂幡在冥王的手中是不是?”
张伯点头:“据说是在冥王的手中,是他的一样贴身法器,但是坊间传闻,前不久冥王遭遇了一场大难,摄魂幡受损,也流落了出来,兴许,也在人间也说不一定。”
一提到前不久的冥王大难,我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这数万年间,冥王唯一一次遭难,就是因为我绣错了他朝服上的兽首,才导致他出师不利。
我也是因此受罚,才遭受了七重雷劫,差点灰飞烟灭的。
真是因果报应。
但我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