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卿安的身后,胡连城和胡定乾都在,罕见的,竟然连胡定坤也在。
看来我去而复返,并且带回来圣女令的消息传得还挺快,还是说,我和胡定棠前脚离开老宅,他们后脚就聚集在了一起,商量着怎么将我和胡定棠清剿干净?
在场的除了胡定坤看到我的时候,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其他人全都板着脸孔,像是我欠了他们钱似的。
我走过去,笑道:“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胡卿安皱紧了眉头,胡定乾张口便问道:“孟九裳,听说你是拿着圣女令进来的,圣女令呢?”
“圣女令我自然有,大哥这是想看?”我问。
胡定乾不屑道:“谁是你大哥,别乱攀亲戚。”
胡定坤适时地插嘴道:“大哥?孟九裳,你是跟着我三弟叫的大哥,还是说,论资排辈,你也应该叫我一声二哥呢?”
“当然是论资排辈。”我说道,“外公,您说,我叫的没错吧?”
胡定乾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外公?”
在场所有人的表现让我明白,我母亲没有死,并且生下了我的事情,只有胡定乾不知道,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所以不意外。
胡卿安冷声道:“圣女令呢?”
“外公难道忘了,圣女令乃狐族圣女所特有令牌,是圣女身份的象征,圣女是整个狐族的守护神,守护神的令牌,岂是可以随便示人的?”我又不傻,在这群豺狼虎豹的面前随意展示圣女令,要是被夺了怎么办?
张伯可是说了,追随圣女的那支队伍,只认令牌不认人,没了令牌,我又会立刻被打回原形。
胡定乾立刻跳出来道:“爷爷,你看她根本不敢拿圣女令示人,她持有的圣女令肯定是假的,咱们可不能被她蒙骗了。”
胡卿安不说话,龙头拐杖上撑着的手,青筋鼓得很高,当年他秘密镇压我母亲的时候,两样东西他最想得到,一个是镇魂旗,还有一个就是圣女令。
镇魂旗他拿到手了,但圣女令却流落出去了。
圣女令对于整个狐族来说很重要,他隐而不发,这些年暗地里肯定没少花精力去寻找,却没想到,圣女令最终落到了我的手里。
明明上午他才稳定了狐族的局势,这会子却又让我重新杀回来,这是狠狠的将了他一军,他现在恨不得撕烂我才好。
我现在对整个狐族,真的没有丝毫的好感,这群只会玩弄权术,勾心斗角的家伙,每一个好东西。
要不是为了我母亲和胡定棠,我真的不想再踏足这肮脏的土地。
我也不分辨,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胡卿安,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那一刻都凝固了起来,好一会儿,胡连城才打马虎眼道:“族长,不管孟九裳手里握着的圣女令是真是假,咱们都得慎重,眼看着这天就要黑下来了,要不,咱们先一起吃个饭,饭桌上再谈?”
我不由无声冷笑,胡连城这是想拖延一下,再想办法把我困在狐族老宅里,之后他们关起门来想把我怎样,都可以随心所欲了。
再者,现在胡定棠那边情况肯定很不好,即使他们因为圣女领导的那支队伍而不敢把我怎样,也害怕我在狐族立下了根基,与胡定棠联手,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所以,不除我,就得除了胡定棠。
想到这里,我心里便有些焦急,脸上却强作镇定道:“这饭吃与不吃,还得外公说句话,如果外公认我这个外孙女,这饭我当然欢欢喜喜的跟大家一起吃,如果外公不认我,那我可就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这饭,我得与狐族上上下下各大长老以及圣女堂的人一起吃,外公,您看呢?”
胡卿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咬牙道:“是那个人让你回来的,是不是?”
这一声质问,像是惊雷砸在了大地上,震得周围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一愣,那个人?
那个人指的是哪个人?
但微微一想,我便明白了过来,那个人,指的是我那个神神秘秘的父亲吧?
他不是狐族人,却拐走了狐族圣女,还生下了我,这一点在当年,是被胡卿安极其排斥的,胡卿安甚至抹灭了我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的事实,可以想见,在他眼里,我血统不纯,根本就不配称为他们狐族的一份子。
可即便是在当年那种情况下,他都没有亲手杀死我,而是把我扔在冰天雪地里自生自灭,为什么?
是他动了恻隐之心?
我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他不敢亲手杀了我,他忌惮我那所谓的父亲。
我母亲被他强行镇压,圣女令却不翼而飞,他找了这么多年找不到,肯定会想到,圣女令应该是我母亲在什么时候给了我父亲。
如今,我拿着圣女令回来了,胡卿安怕了。
我不做声,胡卿安又接着问了一句:“你回来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外公这话说的,我是狐族的一份子,在外流落多年,受尽人间疾苦,如今当然是回来认祖归宗的,难道外公不想要这份天伦之乐吗?”我很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胡定乾是最不淡定的:“爷爷,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胡卿安嘴唇在抖,下巴上雪白的山羊胡子都跟着一摆一摆的颤动,眼睛却盯着我,死死的盯着。
我知道他内心里此刻极度挣扎,他在权衡利弊,我心里紧张,但却也并没有那么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