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起初都不肯善罢甘休,示弱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妥协方法,但是顾锦笙还是想靠着这个解决了陆母的刁难。
陆聿泽用冷冽凌厉的视线指示陆母,母亲的所作所为现在令他很是失望,也很难去责怪自己的母亲,毕竟血缘关系浓厚。
陆母冷笑一声,在桌上摔下不算太新鲜的水果,转身就走。
顾锦笙的内心冷冰冰的,她现在两手空空,一无所有,除了那些破碎的幻想,她什么都缺。
“不要太在意。”
男人紧闭着性感的薄唇,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颊,打探她是否在寻求一丝安慰。
可是,顾锦笙没有,任何表情都没有表达出来,非同寻常的表现让陆聿泽很慌张。
“睡觉吧,”她静静地审视他完美俊逸的侧颜,尽管委屈如杂草般滋生疯长,话到嘴边还是用一句话缓解了刚才的尴尬。
男人示意,和她一起拉灯上了铺,盖着被子准备入睡。
他正要合上双眼,耳边忽然传来了悲伤的哭声。
压抑的啜泣,像是用被子捂着嘴哭。
顾锦笙在哭泣,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的哭声。任何人,甚至于她的枕边人也不行。
清晨,陆聿泽由于公司上的事情忙到不可开交,在她消瘦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以示歉意,便匆匆离去。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老管家瞧着腿在楼下一边吸着烟斗一边看着报纸上的美食杂志,在吞云吐雾的间隙扬扬自得地和林嫂交谈中指出性别上的优越感,“男性厨师和女性厨师的差距就在于时间。”
林嫂并不知道,她不怎么看新闻,她不识字。
再她看来,能做点东西让夫人的身子调理清楚调养好,煮饭再久都是值得的。
明明是很温馨的场景,顾锦笙推着电动轮椅在楼梯口处却看得刺眼。
她本想蹑手蹑脚地在整个别墅里来回走动,如以往一般自由自在,奈何地板咯吱咯吱作响,让人不想发现都困难。
老管家猛然呛了口烟进入鼻腔渗入肺腑,他听见顾锦笙的电动轮椅在地毯边缘、木地板,和门槛间碾压过,霎时丢掉了烟斗。
“夫人……”
“夫人!”
两个人异口同声,对于她的出现颇为意外,没想到顾锦笙穿的如此单薄就起来了,二人皆是眉心一跳。
顾锦笙伸手摸了一下轮椅,倒回到玻璃窗前死死看着楼下的那辆车,缓缓道,“我没事,门铃响了,不去开吗?”
她呼出的呼吸让玻璃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雾。
“这……”
先生明明吩咐了他们不要给别人开门的,包括老太太啊。
两个人为难地站在原地,门口的门铃声还在叫嚣,没有停下的迹象。
顾锦笙劝他们:“去吧,不开的话会很难看,她有备用钥匙。”
此时,鲈鱼从二楼的沙发上跳下来,柔软如丝绒的爪子落地,伸了个懒腰。
鲈鱼迈着轻盈的步子跳上轮椅的歇脚处,轻轻将毛发触碰着她暂时无法移动的双腿,舔了舔她的手臂,一溜烟走了。
“是。”老管家去开了门,保镖原本在楼下刚要去阻拦,被顾锦笙一个严肃的眼神吓了一跳。
陆泽西靠着婆婆的搀扶下走进来,进门先是让林嫂脱了鞋子,又问,“嫂子,你怎么那么久才开门?”
林嫂敢怒不敢言,这个大小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又不是她的主子!
居然让她好生伺候着,她也是个人!
更何况,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没家教的主子。
“不好意思,我卡在这上面了。看你们着急,我就去叫他们开门了。”
顾锦笙抿了抿唇,假装无奈地低头,惋惜地感叹自己的双腿。
“哼,我们来看你的。阿泽什么时候回来?”陆母不怀好意地仰视楼上的她。
现在的顾锦笙跟半个残疾人一样,净添麻烦,这个儿媳越看越不顺眼,而且还没有了孩子当保障。
“不清楚。”
顾锦笙淡淡地回话,伸手按了电梯,从二楼直通到了一楼。
“你说你,你不去公司继续工作,我看人家残疾人都有去残疾岗位工作的,你是不是就要废在这里了?靠我们家聿泽养着你?”
陆母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她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是在浪费精力跟时间和她相处,捞不到半点好处和利益算什么。
“您误会了,我现在还需要修养几天,这周五我就能行动自如并且工作了。”
顾锦笙说着,露出了得体大方的微笑,相比之下倒是显得这个豪门妇人的财大气粗。
陆母有些地方已经被金钱的丑陋同化了,根本说不通,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是会觉得自己眼瞎,为什么当初还觉得她算个不错的伙伴。
陆母没说话,和陆泽西并排坐在沙发上,仿佛没有看见她坐着电动轮椅缓缓走来。
地板上咯吱咯吱的,所有人却当做冷空气无视,顾锦笙在心底冷笑一声。
看着陆泽西和婆婆这种恶心的态度,瞬间想要暴走,但是奈何他们不请自来就是找事的,她不乐意跟狗互咬。
“泽西,吃点水果。枇杷都是新鲜的,来,我给你弄,老林,去弄点汤来给我们泽西补一补身子。”
陆母对着枇杷剥了皮,一口一口塞入嘴里给陆泽西吃,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林嫂正在擦桌子,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背地里对着他们瞪了一眼。
顾锦笙深呼吸一口气,刚想离开就听陆母说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