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母亲,你先前不也教过我,说这男子生病虚弱之时,最好攻克!借着照顾他的由头,多亲近亲近,这事儿,也就成了!”
柳氏看着这个心急的女儿,不知说什么好。
“锦儿,你什么时候见过这魏家二郎了?”她好奇问。
“就是……我伤到腿的时候嘛!”苏念锦拧着腰肢,笑得娇羞。
柳氏见她如此扭捏羞涩,心中愈发好奇。
自家这女儿,虽然年轻不大,但见过的男子却委实不少,眼光还是很高的。
能叫她一提起,便要面红心跳的男子,绝非俗物!
她知晓陈氏的事,都是听苏明谨所说,但自己并没有见过魏寒。
“魏家二郎,竟真的生得如此出色?”她好奇问。
“母亲,你觉得,沈世子生得如何?”苏念锦不答反问。
“沈世子自是人中龙凤,是人中翘楚!”柳氏回。
虽然被沈家退了婚,丢了颜面,便她还是得承认,沈家的公子的确是品貌俱佳,要不然,她们当初也不会绞尽脑汁,要把女儿嫁给他了。
“我先前也是这么觉得的!”苏念锦道,“可是,见过二郎之后,便觉得沈世子……”
她咂巴着嘴,想着这两人的样子,顿了半晌,道:“看过二郎,再看沈世子,便觉得,他实在是黯然失色,平淡至极……”
柳氏微惊:“能让沈世子都黯然失色的人,那该是何等的风姿?”
“他……”苏念锦捂脸笑,“母亲,女儿如今,是要跟那书中所说,一见魏郎,误终身!”
“净是胡扯!”柳氏唾了一口,笑啐:“大晚上的,冻死个人,你倒发起春心来了!”
“他就是好嘛!”苏念锦扑到她怀里,“母亲,女儿特别特别想要他!您可千万得为女儿打算着!”
“好了,知道了!”柳氏嘀咕着,“这般好品貌,也不知,生他出来的人,又该是何等绝色……”
“母亲,您说什么呀?”苏念锦抬头,“生他出来的人,可不就是陈氏嘛!您又不是没见过!”
她自己说完,也忍不住嘀咕。
“说起来,那陈氏生得很是平常,可是他父亲生得好?”她问。
柳氏轻哧一声:“好了,莫要再问东问西的!夜深了,该睡了!我也累了!明儿早上,还有一堆事要忙呢!”
然而第二天清晨,她得来的消息,一点都不好。
先是济世堂那边得了信,说是那个朱六被救活了。
紧接着,东院的翠儿又传了消息过来,说是魏寒和苏长安都没什么大碍,能吃也能喝,昨儿晚间,东院还送了一堆吃食和被褥过去。
这两个消息一传来,柳氏登时觉得面前原本美味的早饭,变得难以下咽。
回春堂。
苏蓁蓁一夜未眠,一早便醒过来。
她先去看了苏长安。
苏长安昨日夜间便已醒来了。
然而,他醒着跟没醒也似没什么两样,那眼直勾勾的朝着某个方向盯着,面色晦暗,神情呆滞,眼神涣散,竟如行尸走肉一般,瞧不见半点活人气息。
苏蓁蓁站在他床边,唤了他一声“哥哥”,那眼泪便狂涌而出。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她甚至想要大声的骂他,可是,看着这样的苏长安,最终,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她不敢说了。
她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便激得他再度做出自残的行动来。
所以,她就只能握着他的手,默默掉眼泪。
苏长安则是彻底失语。
“他不肯说话……”尹初月拉着苏蓁蓁的手走出来,“从昨夜醒来,他便一直没睡着,就一直这么大睁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我喂他东西,他也不肯张嘴……”
尹初月暗自垂泪:“缓缓,要怎么办啊?”
苏蓁蓁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她在那里默默站了一阵,嘱咐尹初月和书山看好苏长安,便又回去照顾魏寒。
经过许氏房间时,听到她压抑的哭声。
这个时候,除了哭,也不知还能做什么。
自重生以来,苏蓁蓁其实一直很镇静,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能让她真正感觉到紧张。
可这一次,她知道,自已有点要撑不住了。
苏长安自戕这件事,完全超乎她预料之外,也让一直拼命向前的她,第一次感到茫然和惊惧。
如果前世的一切,是命中注定的结局,逃不开,避不掉,那她还要做徒劳的挣扎吗?
挣扎的越很,死的越快……
“缓缓……”一只手伸过来,稳稳的握住了她。
苏蓁蓁恍然回神。
是魏寒。
“坐下来!”他看着她,“我们说会儿话吧!”
苏蓁蓁默默坐下来。
“缓缓,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都还没来得及问你……”他轻声道,“从头到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苏蓁蓁心乱如麻。
“你还是跟我从头到尾说一遍吧!”魏寒轻声道,“我看你此时有点乱,当局者迷,有些事,你怕是考虑不周!你说出来,我能帮你想着些!”
苏蓁蓁看着他,不说话。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犹豫,很荒唐,也很可笑。
面前这人,为了救她兄长,把命都差点搭上了,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防着他。
这该死的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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