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漆黑,蒙羽根本无处可去。
想了想,只能求尉迟行帮她的忙,在他那里先留宿一宿吧。
尉迟行还在书房里奋笔疾书,看到蒙羽破门而入,吓了一跳:
“蒙羽?怎的如此狼狈?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蒙羽摇了摇头:
“没什么大事,就是没地方住了,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上吗?”
“袁烈不是回来了吗?你不是都住他们家了吗?”
蒙羽无奈地笑了笑:
“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他要是过来找我,你能帮我保密吗?我不想见到他。”
“你们怎么了?”
尉迟行狐疑地看向蒙羽,她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出神情,看尉迟行能感觉出她的身体一直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替你请个大夫过来。”
“我没有生病,就是有点累了,想睡觉了,你能给我找一间空房吗?我明天一早就离开。”
尉迟行想着这事还是蹊跷,他仔细地看着蒙羽,伸手过来揭她的面具:
“不行,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脸,不看到我不放心。”
蒙羽想去打掉他的手,可她浑身没力气,伸出来的手,在尉迟行看来,也只是朝自己轻轻挥了挥而已。
尉迟行揭开了蒙羽的面具,她那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吓了他一大跳:
“蒙羽,你究竟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白?”
“我真的就是想睡个觉。”
蒙羽呢喃着,就晕了过去。
尉迟行看蒙羽说着话便晕倒了,急的团团转,正想出门喊人去叫大夫,书房的门就被一个黑影撞开。
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蒙羽已经被那个黑影抱走了。
“天哪,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尉迟行惊慌失措地追出门去,可门外哪里还有蒙羽的影子,他吓得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袁烈褪下衣服沐浴的时候,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他的大腿中部,都已是一片殷红,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该死!”
袁烈低低咒骂了自己一句,赶忙重新套上衣服,去蒙羽的房间。
可那里已是空无一人。
只剩被褥上一大滩的血迹在控诉着他刚刚的暴行。
袁烈使劲砸了自己的脑袋三下,想着蒙羽这么晚可能去的地方。
“尉迟行,只有可能是去尉迟行那里了。”
他连忙飞身朝尉迟行家赶去。
赶到尉迟行那里的时候,尉迟行还瘫坐在地上。
看到袁烈,他的脸色更灰败了:
“蒙羽刚刚不是被你抱走的?”
“你说什么?”
袁烈脸色如灰,一把揪着他的衣襟把他提了起来。
“蒙羽刚刚来我这里,让我给她找一间房,她要借宿一宿。我看她实在不对劲,就拿开了她的面具。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说我去给她找个大夫。她却说她只是困了,就想睡觉。然后,她突然就晕倒了。我正准备开门去喊人给她叫大夫,一个黑影飞快地闯了进来,我都没看清他的脸,他就把蒙羽抱走了。袁烈,那人是谁啊?”
“我知道是谁了。”
袁烈说着,就往外奔去。
尉迟行在后面追着他:
“袁烈,你先告诉我呢,到底是谁把蒙羽抱走了啊?”
骆伤抱着蒙羽,飞速来到了一处门面比较不显眼的医馆。
医馆里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一开始还不愿起床给蒙羽看病,动作拖拖拉拉,直到骆伤破门而入,用一把寒光闪闪的剑抵在了他的喉头,这个老大夫才紧张起来:
“好汉饶命,我这就好。”
他胡乱地系上外衣的衣带,也没管两片衣带都系错了,跟着骆伤来到了前厅。
老大夫看见蒙羽脸色煞白,昏迷不醒,连忙坐上前去给蒙羽搭脉,片刻之后,惊惧地转头问骆伤:
“这姑娘是被贼人?”
骆伤面色一沉:
“不是,你快治病,废话少说。”
“哦,好的,好的。我现在就施针,先给她止血。”
老大夫听骆伤说不是贼人造成蒙羽受伤,就以为是他造成的,他施针的时候,一直偷偷觑着骆伤,一边轻轻地摇着头。
骆伤只当没看见。
“好了,姑娘的血已止住了。我去给她开个调养的方子,你回去给她照着方子煎药喝。”
“你先在这煎一顿药,再帮我把药配齐,我带走。”
骆伤的语气不带半点温度。
“是是是,我这就去煎。那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骆伤一撩衣摆,坐在了蒙羽的榻前,看着蒙羽那惨白的脸,脸色愈发沉郁。
“怎么是你?”
没过多久,蒙羽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她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面前坐着的骆伤,眉头皱了皱。
“我去出任务,正好看见你晕倒了,只好先带你过来看病。”
“我晕倒了?”
蒙羽挣扎着要坐起身。
“躺好,别动。”
骆伤用剑鞘抵住了蒙羽欲抬起来的肩膀。
蒙羽没有再抗争,乖乖地躺好了,只是随着她的动作,一滴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
“是他伤了你,对吗?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去取了他的性命。”
骆伤看着一旁大夫留在矮几上的施针药包,冷冷地说。
“他也不是故意的。”
蒙羽的声音轻轻的。
“你!”
骆伤猛地转头看向她。
蒙羽头朝里面侧着,不敢看他,恳求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