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我从来没有对你报以希望,何来失望?”她说的没错,肖君猛烈的咳嗽,因为刚刚被洗胃,此时腹部疼痛难耐,他觉得此刻自己不应该说话,“方楚楚,下次我一定把命还给你,今天你能先走吗?”
“我他妈是阎王吗?我为什么要收你的命?”方楚楚非但没走,还越说越来气,“你他妈害我的,下辈子都还不了,这辈子还没还,你就想早死早超生。我告诉你,没门!”
肖君听不出来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因为听语气她不像是闹着玩的,但听她的话又觉得这是在做梦吗?
“你和粒玄好不容易在一起,度过美好的一晚,你知道粒玄说了什么吗?她说她想以后一直到死都要和你在一起。而你,还真是信守承诺,第二天一早就差点死在浴室,你要真不想和她度余生,你直说啊!弄得这样,你很骄傲?”
肖君摇头,他说不上话。
“你和我妈一个样。她当年自杀,我那时刚刚得到我第一份工作,正想着回来和她庆祝,你猜她给我备的礼物是什么?厨房窄小橱柜里将近一厘米的新鲜血液——我洗那厨房洗了将近一个星期,还是没洗掉那血腥味。后来没办法房子不要了,不过是因为我付不起房租了。”
肖君看着她,不说话。
“你就说,你和我妈妈像不像?我当时想,她要真不想活在这世上了,干嘛不一个人找个小旅馆,安安静静的离开,为什么偏偏让我撞见,偏偏在我应该开心的时候。所以,如果你真想离开,昨晚就不应该邀请粒玄你家,就不应该在你家浴室里解决生命。如果你们真的想走,我绝对不拦着,只要安安静静的,不要打扰我生活就行。”方楚楚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起身她准备走。
“你原谅我了吗?”背后,肖君却突然问。
“没有,这辈子都没有。”方楚楚冷静的说,“所以如果你有心,下半辈子请活着还我的债。我不要你一介死人的躯体。”
“替我好好安慰一下粒玄。”方楚楚本来下定决心要离开,不回头那那种,但听到对方这句话又气愤的回过头来,“一我没有那种闲功夫帮你安慰某人。二这种事难道不应该亲自去才有效果吗?三你如果真的关心粒玄,不是安慰她,是以后再也不伤害她!”
方楚楚一口气说完,没想到这么累,拉开凳子,她又坐下来。对方安静如空气,躺在那里,看着她,苍白如涂了生粉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珠子让人知道他还是活着的。颓败的低下头,方楚楚叹气,“肖君,我真恨你。”
房间外,蔺森和粒玄相坐无言已经些许时间,却还没见里面人出来,两个人都有点着急。粒玄最先开口问:“不如我们进去吧。”
“你没听到小楚说,不让我们进去。”蔺森尊重方楚楚,于是维护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再说了,她把门都锁住了。”其实后面才是关键。
“我们去找护士要钥匙吧,他们肯定有备用钥匙,不可能病人在里面把自己关起来他们就不能进去了吧?”这种问题蔺森也回答不上,他起身,走到病房门前,门上方有一扇玻璃,蔺森通过玻璃望向里面,没看出什么。“在等等吧,小楚不让我们进去一定要她的道理。”事到如今,他仍旧选择相信她。
“你以为他俩会说什么?”粒玄又问他。蔺森回头看,“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想说什么。”抱臂踱步回来,蔺森坐在原来的位置,此时的他也是焦灼难耐。
“我以前总相信,方楚楚这么难办的女生一定没人喜欢。后来我知道你,开始相信最终一定是你拿下方楚楚,因为看得出来她也喜欢你。谁知,你两没成。”粒玄开始找他聊天,可能为了缓解心中的压力,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找他聊一聊。
蔺森正好缺人聊天,因为一安静他就喜欢胡思乱想。“那个时候是好久以前了,你居然还记得,我都记不得了。”对于方楚楚的姐姐他是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对于方楚楚,他印象深刻。
“你猜我是怎么会记得?”女人偏头问他。
变脸可以变得这么快吗?刚刚不是还着急要死,这会怎么还活泼上了?蔺森并为指出来,配合着回答她,“不知道,方楚楚告诉你的?”
“你长得好看啊!”粒玄回答时,眼睛发光,“方楚楚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帅哥,我为什么不多看一眼。所以也就特别关注啦。方楚楚才不会说呢!这种事她宁愿烂在心里。”顿了一下,她急忙忙的问:“我当时可看好你两了,之后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就这么散了?难道方楚楚拒绝你啦?”
拒绝?他都没有机会表白,何来拒绝。蔺森苦笑,有些事情回忆不得,他转移话题,“你和肖君又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实在不是转移话术的高手,生硬到一开口对方就听出来,“我现在是在问你啊!你不回答我,反而要我回答你?”这是什么道理,粒玄从来没听说过。
蔺森却理直气壮,“对。不过你不回答也没事,我不追问。”说完,他又安静回原来的状态。粒玄看他简直在逃避,“我可以告诉你肖君和我的关系——他是我的爱人。那你呢?你是不是该回答我了?”
砰——房门被打开,方楚楚推着衣架出现在门口,粒玄立马起来,“他怎么样?”“一时半会死不了。”方楚楚没好话,粒玄也不指望她说什么好话,她现在只想进去,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