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外的白日青天,郁郁苍翠终于要在夏末走向尾声,待到璟王已经确定离去,莫舞才对陈悦文道:“以后若再有这般奇人,你一定要及时与本宫告知。”
“在下不解,那农乙不过一个末流小官,更何况现在连官都不是,仅仅能种几亩粮食,娘娘与璟王为何如此看重?”
陈悦文当时不反驳只是做奴才该尽的职责,但是他二人如此一拍即合,还是有些疑惑:“纵使亩产千斤又如何?皇宫之中,王府之中,难道还稀罕那点收成?为了这个还要与那不安好事的魏王想冲突,在下觉得不值。”
“民以食为天,之天下还有比天更重要的人吗?”
莫舞说这话,眼睛却是看着窗外,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与周边人解释,“魏王飞横跋扈也就算了,身为王爷,有问鼎江山之心,却无半点治国之理念,居然能获得如此多人的拥护,江山不幸那。”
周身剩下的二人想要安慰几句,最终谁也没有再开口。
待到了解其中的细枝末节,莫舞寻思了个办法,叫人请来璟王,又探讨了一番,商定了提审的日子及相关的一些配合,璟王便行礼离去了。
三日后,宣武殿早朝。
皇帝不在朝中,早朝由璟王与魏王共同主持,他二人经常意见相左,因此早朝每每变成两大势力的争斗会与第三方的调停会。
只是今天的早朝与往日有所不同,原本一直空着的龙椅旁边,今日多出一张红漆雕花太师椅,上面坐着身着绿色朝服,头戴九珠凤冠的当朝皇后。
皇后临朝,并非奇事,但是皇上不在,皇后临朝,就显然不妥了。
“皇上近日即将归朝,皇后娘娘您此事做朝,所谓何事?”
议论得再多,身份也是悬殊,只有魏王上前,绵绵针刺的问道。
皇后双目微微下转,只是轻蔑的瞟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至大殿门口,看似无意道:“本宫听闻皇上明日归朝,想知道点朝堂之事,也好见面了,不是太生疏,有个讨论的话题。”
莫舞能将本该隐晦之事说得光明正大还理所当然,就是魏王一时间也找不出一个好点的理由来辩驳,更何况莫舞对她的敌意也是毫不掩饰,当初引诱她去背西岭并非他的安排,但是她没有死,这敌意他背得也不冤枉,现在最重要的对手,他也清楚,是璟王而不是皇后,自然不想太过,“娘娘说的是,只是想知道点什么,以好供您与皇上议谈呢?”
“军中之事有璟王,朝堂只是有魏王,钱财之事有端王,皇上有你们这些奇才兄弟,本宫自然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是昨日关西岭与本宫书信,说西郡能有人在山中种植谷物,亩产五百余斤,一亩地,顶得别人家三四亩,是个奇人,想本宫与皇上推荐一二,却不想一打听,已经被关近死牢,而且疑点重重,故想多了解一番,若是真的是个歹人,那就罢了,若了有冤情,就也不辜负了西郡百姓的一番好意。”
莫舞正声道,“只是本宫也就听个皮毛,不知各位大人,可有知道详情的。”
关西岭乃是西郡势力最大的盗匪,就是朝廷派去的官兵也都败在他手上,自从被巴云军与皇后一起掳走后,不知道莫舞干了什么,坦然归顺朝廷,且在抵御巴云军中屡屡大功,深得西郡军民人心,而且他本来也是个耕农,对种地多产之人推荐一下,也是顺理。
说是他说的自然也没有人起疑。
此事并非军国大事,莫舞来问,也不显得干预了朝政,一些知晓此事的人自然向前将自己所知道之事说得清楚,也在皇后面前表xian一番自己踏实为民。
莫舞听得连连点头,人却有些飘渺,仿佛根本没有上心上。
随便尊称了一下,魏王道:“此事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并无任何疑点,娘娘如若想知道点别的,微臣——”
“谁说没有疑点?”
刚才还有点神色飘渺的皇后娘娘此刻严su认真起来,“那个农乙也就是个会种田的书生,那个钱勇可是个世袭的侯爷,本宫听说他在康林出门的仗势就和个一品将军一般,就是普通的二品官员还比不上,一堆人护着,轿子抬着的,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楞让个书生给杀了?”
“这——”
魏王词穷了。
“皇后言之有理,别说一个书生了,就是一个江湖高手,光天白日杀人也都会弄出些动静来,微臣听说的,也就是钱勇死了,周边连个摊位都未曾打翻,此事看来,确实有点耐人寻味。”
端王疑惑道,“若是此人能在西郡种出如此高产之物,白白冤死了,确实可惜。”
只要涉及与钱财有关事情,端王也是上心,只是他也知道钱勇表舅与魏王的关系,不想因小失大,所以未曾作声,现在皇后先挑起来,他自然要附和。
一个乡野土豪,无官无品,空有爵位,承继了祖上恩德,仗着与魏王远亲,在康林这种官场复杂之地,架势可以一品大员,说没有看不惯那绝对是假的,端王都开口了,大胆的自然也是附议。
魏王脸色难看,璟王火上浇油,“此等奇人若是真因为冤假错案就此泯灭,乃我扶月不详,臣恳请复审。”
璟王一派也是附议。
一番争执之后,刑部尚书夏籍出列进言道:“审案本该是刑部与大名之事,只是那钱勇世袭世代侯爵,所以交由大名审理,既然皇后与各位王爷有所异议,不如交刑部与大名共同审理,皇后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