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正午的就餐,郭老早已安排好香若秀她们准备好。主要是为昭云舒和景青青两女准备的,毕竟此时楼船上其余人都是修道之人,一天不吃也没多大影响。
不过,白游例外。他来来回回踱步了半天,终是不愿忍到晚上再吃,就陪着昭云舒两女吃了顿午饭。用庄洛柔的话来说,白三水竟然抢昭云舒和景青青的饭菜吃,简直臭不要脸。
忘情上了楼船顶上屋檐后就未离开过,枕着玄湖,撑着归兮,在伞荫下静静地待着。
感觉到鼻子上有些痒,忘情疑惑地睁开双眼,还没看见使坏的人就听到一串银铃铃的笑声。玉雅清、楚湘宓、庄洛柔三女不知何时上到了忘情檐上,用青丝挠忘情的除了庄洛柔还会有谁?
“看吧,我这方法不错吧,忘情一下就醒了。”庄洛柔说完还用青丝不断使坏,“忘情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忘情檐,干脆把这楼顶买去得了。”
“那可不行。诗姐姐可是说过,以后得把这忘情檐的由来介绍给粉骨道的弟子听。”忘情将归兮挪向一边,撑起身子,“屋檐随处都有,只要我一坐上去,不就成了忘情檐么?”
“你以后得小心点,别大大咧咧地就着个不清不楚的屋檐就上去。被人当做坏人可有你受的!”楚湘宓低着头,拉了拉玉雅清的衣袖,“雅清你说是不是?”
玉雅清虎着个脸,故作深沉地说道:“坏人不可怕,就怕被当做更坏的人。”忘情使劲多看了几眼玉雅清。
“对了,姐姐们上来所谓何事?难不成就是和我聊聊天?”
玉雅清从红袖里抽出一个卷轴状的物什,递了过来。忘情伸手接过,他猜想这应该是那件宝物。
“快些滴血认主吧,这等宝物,郭老大手一挥,一点不心疼地送出四张。”庄洛柔眼睛噙着眼泪,“心里好苦啊,我一个就有两张。”楚湘宓眼睛一横,她立马老实下来。
忘情还真不知道这易容的无上宝物竟然是这样似纸如绸的玩意儿,手感极其光滑,就像皮肤一样。他只见过带上去的效果,宝物最初的模样,当时也没加过问和留意。
忘情大拇指往中指上一按,划出一道细口,一滴精血飞出,滴了上去,不消片刻,整体就被侵染成了鲜红之色。这鲜红来得快,去得也快。同时,一下展开,慢慢收缩,最终大小和忘情的脸差不了多少,方方的如一张方娟,边儿是红色,其余都是米黄之色。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易容换颜的不二宝物?”忘情有些激动,有了“人皮面具”,就相当于多了一个身份,和狡兔三窟一样的道理。
“这不叫‘人皮面具’,虽然也有这层意思。它有个更雅致的名儿,叫‘苏幕遮’。和那些换脸夺身的秘术诡法比较起来,苏幕遮免去了所有的负面诅咒和风险。”楚湘宓指着忘情的苏幕遮,继续解释,“这可是粉骨道秘法与凡世精微技艺结合的最完美体现,如若不然,就会叫修道人看出破绽。”
忘情用手摩挲了下,惊叹说道:“太厉害了,竟然能瞒过修道人的眼目,实在是厉害。粉骨道的前辈们,的确惊艳。”
庄洛柔十分得意,说道:“反正忘情你得好好对待这宝物,郭老给你们的乃是苏幕遮里最上等的,可以临摹三张人面供你使用,不过忘情你得留一点,切换人面,最快也得一个时辰。”
“临摹人面?”忘情疑惑地将苏幕遮翻来覆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要不是那诡异的如纸似纱的手感,拿去抹汗擦泪也不为过。
玉雅清她们将忘情此时的窘迫看在眼底,都觉好笑。
“终于让我找回些优越感,看来忘情也不是什么都懂嘛。以后我也可以吹嘘,红尘阁令狐忘情怎么怎么厉害?想当年,他可是笨笨的哦,你不信,那就坐下来听我细细道来……啪。”庄洛柔学那酒楼说书人,连醒木敲桌的声音都学得惟妙惟肖。
忘情也不争气地跟着她们仨一起笑出声来。笑也笑了,闹也闹了,玉雅清就拿过苏幕遮和庄洛柔一同演示。
“临摹人面其实很简单,当然,忘情我要给你说明白啊,因为已经滴血认主了,我们随便怎么捣鼓都没反应,三个身份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可也不能白白浪费。”玉雅清将忘情的苏幕遮当做抹布往庄洛柔脸上一敷,它竟严实地附在上面,“看见没,等着苏幕遮上出现人面就成了。”
忘情一副受教的模样,双眼眨也不眨,一丁点细节也不放过。
“还有,”玉雅清将苏幕遮摊在忘情眼前,指了指一角上的一朵小白花,“你摸摸看?是不是有些微微的突起?”
忘情连连点头,楚湘宓和庄洛柔在一旁又笑了起来。
“你临摹好人面后就相继将两临角的小白花扯出来,听着一定要扯出来,不然易容换颜就不完美了!”
“怎么就不完美?就是说不扯也可以勉强应付么?”忘情热情地问道,却莫名地瞧见楚湘宓和庄洛柔笑得更欢。
玉雅清红着脸说道:“反正你记着,一定要将小白花扯出来,别问为什么!”
楚湘宓缓过气来,接着说道:“忘情啊,你要知道,这苏幕遮为何那般厉害,对有些修道之人而言,恨不得用所有身家去换,除了改头换面以外,像云舒和青青她们那样的女扮男装也不在话下,端得是神奇无比。”
忘情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点下头。
“快些将这宝物收好。”玉雅清说完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