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抗,今儿你可干了件好事。”
“师兄们快过来,像我这样找个好地方,静心观战吧。”丁抗对着收到他传信而急急赶来的两位师兄一阵吆喝,“其余师兄弟没赶来以后定会悔恨交加。快点过来啊,我们仨在一起,这才开始没多久,就打得十分之火热了。”
一左一右如丁抗一般挂在山壁上,老成一点的来人催促着丁抗:“师弟,快说说红尘阁门下是哪位?”
“向巨师兄,你能否不要这般急切?搞得我们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同来的另一位撇嘴说道。
“项重,你敢说你不是心急难耐?一路就碎碎念个没完,来了反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忒不要脸。”
项重摇晃着脑袋气着向巨,丁抗赶紧指着最前青台说道:“红尘阁门下就在那青台上,你们一看就知是其中哪个。”
“纸兵道,妖族虎部,蛮山蚩九氏……”项重每念一个名儿就点点头,“那使伞的小子就是红尘阁门下啰,看着年纪好小啊。”
“别看年纪小,本事可不小,他可是将虎部和蚩九氏之人轰飞过。”丁抗得意地解释道,“那小子身上至少有三个‘心通’,而且看那模样,还留有余力。”
“今天算长了见识,不虚此行。”
向巨说道:“今晚有得看,听闻过‘心通’,看个实在也还是头次。谁叫红尘阁门下人太少,虽是风头无二,在道门行走,也不铁定会遇个正遭。”
另外两人齐齐点头,丁抗接过话来说道:“燧火道和殷雷宗的两小子一上来就卯上了,揽星阁和尤黎氏的笑女娃也是缠斗在一起。”
“真是劲头十足的后辈们啊。郭开这小兔崽子也在啊,我看看,与他混战之人是谁?剑一宗、烟雨道……这剑一宗弟子玩得是哪出?守式?难不成是我老眼昏花?”
项重笑道:“师兄你还年轻,怎地认老?那剑一宗的小子的确是在玩守式,不可能我们仨都看错。”
丁抗双手一摊,说道:“仔细瞧上一会儿就会发现那小子独斗郭开和烟雨道,虽说迄今为止还是僵持不下,可也是艺高人胆大。来来去去就那几招,却防得滴水不漏。”
项重仔细打量后面青台上的几人,说道:“干城派小子太过滑溜,偏生又拿他不下,恶鬼道和酒鬼道还真凑一块儿了……”
“快看,两个女娃踏足前台了,更乱了更乱了,这下有得看啰。”丁抗双掌连拍,向巨、项重亦是嘴角微笑,也是乐见其成。
涡旋脚下的金沙溅起沙粒缓缓落下,忘情紧了紧归兮,这三台试越发有趣了,本来四人在青台上斗得就旗鼓相当,此刻又两人插足进来。
揽星阁的女弟子,站在江之南旁边,柔柔地欠了个身,说道:“揽星阁孟清窈。”蓝衣长袖素白裳,褶纹上泛着金黄之星点,摇摆起伏间如星空,周身几个星珠悬浮,颜色不一,若隐若现着烟尘。
对面三人俱是抱拳,即便是那位刚来的小姑娘亦是如此,光着脚丫,裙摆及膝,色彩斑驳却不是繁杂,看上去反倒更显风情异域,挥了挥手笑意十足地说道:“我叫黎黎,来自横山尤黎氏,刚刚孟姐姐我俩打着无趣,看着你们恰好停下来,就过来凑凑热闹啰。你们欢不欢迎?”
孟清窈平淡的点头,就像夜晚的苍穹。江之南转头给她介绍其青台上的其余诸人,对面蚩离也是如此给黎黎介绍。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黎黎双眼冒光地盯着忘情看。
“哇!”黎黎使劲跳蹦着,蚩离对着忘情摆了摆手,“我终于见到红尘阁门人了,太高兴了,还是这么漂亮。我回去一定要好生显摆显摆,叫那群人各种羡慕。”
金摸着额头沉声说道:“令狐道友只是长得清秀而已……”
黎黎双手捂着嘴,也不蹦跳了,嘿嘿笑着,眼睛亮亮地尴尬眨着。
忘情还能说什么,手腕一转,归兮就横在了胸前。江之南在后面吆喝着:“刀剑无眼,等会儿打起来,大家多加小心点。令狐道友,你顶在前面,我和清窈为你侧应。”
孟清窈斜了眼江之南,有些没明白,她没想到的是忘情竟然应了下来。
“好的,恰好我也想领教下巫与妖天赋异禀处。”忘情头发无风自扬,一步踏前,“还有这么长的水路,就让我们好好玩玩吧。”
蚩离鼻息一吐,两道白气伴着哞哞之声。金凭空一抓,两把短刃紧握在手中,其上附着的锋寒,让人心底发憷。
忘情脚下使劲一跺,掠了过去,身后六道残影乍现,归兮直刺蚩离胸口而去。双手叠交,身子往下一沉,哞的一阵长吟传出,蚩离鼻孔两道白气吐出,不仅拦下了这凌厉的一击,而且双手一展,竟将忘情推抛向空中。
旁边一道身影闪掠而去,正是拿着利刃的金。江之南和孟清窈可不是摆设,亦掠身驰援忘情而去。
一个翻滚后,忘情将归兮撑开,就那么悬浮青台上空。脑后数十根上附玄线的情丝断开后漂浮脚下,下一刻,化作鬼手呼啸而下。跃在空中的金脸色大变,只得催动白金之气,以期将鬼手斩灭。
蚩离大喊:“黎黎!”他显然已看出金很难拦下忘情的鬼手,哪有添了翼的老虎那种怪物?黎黎手一抖,一条长鞭啪地如闪电般拽住金的右脚,她娇喝一声,竟生生地将金拽向一边。
一道纸符出现在忘情脚下,直接碎作尘土,即刻出现一巨石,归兮收拢为剑双脚其上一撑,身子急掠而下。鬼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