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忘情他们的那户就是男童的人家,按着他喊蚩离作哥哥,忘情他们就只得叔、姨的喊个不停。其实喊叔、姨也不大恰当,毕竟他们的容貌看上去顶多才三十出头。用黎黎后来的话说,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有那么大个儿子啰。
男童叫蚩一一,正月初一出生,这名字让黎黎一顿好笑。旗叔,是他叫忘情他们这么称呼的;绰姨,是旗叔介绍他们如此称呼的。像蚩一一口中“干柴爷爷”那样的修为会让人陷入是巫与否的尴尬境界,可眼前这两位,绝对是巫。
绰姨置备好了一桌酒菜,旗叔也自来熟地邀忘情和白游靠近方桌而坐,以便喝酒。蚩一一坐在长凳上瞪眼瞧着黎黎,小家伙还记着她刚刚嘲笑过他的名字。
“忘情啊,将你的酒供出来吧,我听蚩离说你那酒不错。”旗叔搓搓手一副酒瘾发作的模样,绰姨将菜一一端上来,她可不会让客人去干这事。
“忘情快点拿出玄湖来,旗叔都已发话,还敢不从?”
将玄湖递过去,旗叔笑嘻嘻地接过,嘴里不住念叨“好宝贝好宝贝”,对着厨房就大喊:“媳妇,快将酒杯拿来,我们要喝酒!”
“不是放在柜子里的么?”绰姨轻柔地回道,旗叔拍拍头起身在旁边的一个藤制的柜子里拿出三个无暇素白的酒杯。
“黎黎应该不喝酒吧?”旗叔坐下后才摸着头尴尬地问黎黎。
“她那儿有上好的葡萄酒,可是一直藏着不供出来,别提多吝啬。”白游又开始使坏。
“没得烈酒够劲儿,反倒是适合黎黎喝,不藏着的话,像白游你这样的,不是几口就喝光了么?”旗叔一眼看穿了白游的小聪明,黎黎得意地摇晃脑袋,叫蚩一一看见了也跟着她学。
白游尴尬的笑着,那模样直若犯错被抓个现行。
恰好此时绰姨端着最末一盘菜上来,她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吃吧,无须等我。”
“等娘一起吃!”蚩一一将筷子当做长矛举着。众人都笑了起来,他那有板有眼的样子很是有趣。
“知道啦知道啦。”绰姨落座在旗叔旁边,“一一最是记得娘啦。”
忘情抽抽鼻子,将玄湖拿过来起身给旗叔和白游倒酒,旗叔招招手说道:“都随便点吃,当自己家一样,别讲礼。”
白游道:“这么好的菜,看着就能多喝几杯。再客气也不得对美食客气,可不得辜负绰姨的手艺。”
“天啦,白大哥嘴里吐象牙啰。”
蚩一一听着黎黎的打趣,很是疑惑地盯着白游看,不以为然地说道:“明明没有吐出象牙,姐姐在骗人。”
白游只得尴尬笑着,众人都笑了起来,绰姨温柔地摸了蚩一一的头,上面一撮头发往后结着个小辫。
“娘,我说错话了么?”
“是说错话了,不过那位哥哥没怪你。”
“哦。”蚩一一不好意思地低头面碗思过。
“来来来,白游,忘情,我们走一个。欢迎你们来青寨,以后有事没事都可以来旗叔这儿,做饭找你们绰姨,喝酒的话找我。”旗叔举起酒杯,忘情和白游也跟着举杯,三人仰头一口饮尽。
“真是好酒,忘情你这个宝贝起码装得下二百斤酒吧。”旗叔豪气地将酒杯往白游那边一搁,白游心领神会地给他满上,“别怕,青寨里有的是酿酒的的高手,要完了叔带你去打。”
忘情赶紧点头应下,白游复又将两人的酒杯满上,开口说道:“我和忘情第一次来青寨,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叔和姨一定得指出来。”
绰姨回道:“都做得很好,难得见你们叔这般开心。真要注意的话,就是别太把自己当外人。”
“我把自己不当外人的时候,我自己都怕!”白游举杯,“谢谢旗叔绰姨的招待,以后我会常来蹭吃。旗叔,忘情,走一个。”
“你们别光顾着喝,多吃菜,剩了可不好。”绰姨说完就给蚩一一碗里夹了块肉,小家伙露出个大大笑脸,开心地吃了起来。
“就听你们在说话,我可一直没空,光顾着吃去了。”黎黎端着碗,筷子频动,仿佛逃荒而来。
“就要像黎黎那样,忘情快点倒酒。”旗叔指着玄湖说道,众人皆笑。
规规矩矩地满上三杯酒,忘情也学着白游举杯说道:“不枉前些日子跋山涉水而来,也亏我和白游参加三台试遇到了蚩离和黎黎,带我们来到青寨,这儿真如世外桃源一样。只是可能要多加打扰旗叔和绰姨了。”
绰姨摆摆手说道:“没那会事儿,你们叔一个人在家也是喝酒,有人陪的话,他更觉有趣。”
“你们姨说的是实话,有人陪的话,我可以多喝两杯。”旗叔眨了眨眼睛,三人就饮尽了杯中酒。
黎黎道:“旗叔你这话有讲究啊,‘有人陪的话,我可以多喝两杯’,这不是说有人陪,绰姨才会让你多喝两杯?”
旗叔板起了脸,说道:“一来就投靠敌营。”
“我一直是娘这边的。”蚩一一一本正经的保证。
旗叔也跟着大家一起笑,酒桌上的氛围格外的好,即便是忘情和白游也有种与他们认识很久的错觉。也许这就是青寨独特的地方吧,不知不觉让人亲近起来。大家边吃边喝边聊,聊得也越发投机。
“听蚩离说,你俩参加三台试一举拿下头筹?”
“旗叔我给你说哈,他俩可是以绝对的优势得了优胜。白大哥我不大清楚,就最后十里水路得见了他的风采。狐狸哥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