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滚开,烦不烦啊,整天像只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武虬双手捂耳,仰头大叫,“苍天啊,快收了这家伙吧,再这么下去,我会早早而死。”
忘情、谈历、薛小楼齐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此刻大家围坐在破庙篝火旁。这几日他们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显摆,还是夜以继日的显摆。受不了的李莲渊见着白游就溜之大吉,徒留武虬一人苦苦挣扎。
“莲子真不够意思,喝酒时称的兄道的弟全让他忘记,就把我一人往火坑里推,忒不道义。”武虬想着李莲渊就来气。
“虫子飞,虫子飞……我左手拿酒杯,还抱着葫芦睡,问你有没有,只能闷头睡。”
众人一阵恶寒,这样胡诌的词,这几日大家都已司空见惯,听得耳朵都生了茧。可白游却意犹未尽,不住开新打鲜,让众人更是明白他除了剑术与酒量,真的无有其他之天赋。
许是忘情实在看不过,悄言附耳说与薛小楼,他又亮着眼说与谈历,谈历微笑着说与武虬,武虬身子直哆嗦,看着忘情的眼神有如见着救命恩人。
这些白游都没看见,他已然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无法自拔。
白游睁开双眼,一阵夺目的精光实质般照亮夜空。忘情三人按住心中激动,心想来了来了。
“咳咳咳!”白游开始了,“虫子啊,你看看我这白净的酒葫芦,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宝贝?”
“只能装一百斤。”武虬冷着脸。
“你……”白游诧异了,“可我有你没有,人啊,就是这么不同。”
“只能装一百斤。”
白游怒了,怎地生了这变化,他有些始料未及。
“你倒是给我去找个族老送的能装一百来斤的酒葫芦来!”
“只能装一百斤。”
“除了这个,你还能说啥?”
“我以后绝对要找个装两百斤的酒葫芦,然后天天在你面前显摆,追到剑一宗也要缠上你。”武虬脸露阴笑。
白游傻了,这武虬何时开了窍?
忘情三人大笑不已。
“兄弟何苦为难兄弟,都这么几个人了,你说是不是?”白游急了。
“这时知道是兄弟啦?这几日差点没被你烦死,忘情有个能装两百斤的玄湖也没像你这样四处招摇。”
武虬叽咕道:“那是人家宝贝多,多一个少一个没啥区别。”
忘情无言以对,众人直摇头。
“你得了个宝贝可把正事给忘了,九巫十族已然齐聚天浮会场,后面就是找上他们交手一番。”薛小楼摩拳擦掌。
“都怪你,我也把这事忘了。”武虬怒视白游。
白游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好你个虫子,这般不给我面子,等着,找个机会喝酒灌趴你。
上次我们仨灌莲子才算作平手,你还好意思去和他比谁酒量好,恬不知耻……殊不知,我早已和他暗结同盟,你可千万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武虬心中也是计讨。
这两人的鬼祟,忘情他们是瞧不见。
“忙着看书也把这事给忘了,这度还真得拿捏得恰如其分才成,一个不好就过犹不及。”忘情有些自省。
“很有道理。”白游第一个赞成,其余人俱是点头。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五人沉默以听。
“莫不是约斗上门?”武虬随口一说。
“难说。”众人齐声。
“哈哈,你们看我带谁来了,出去散散心就有如此之收获,一扫这几日被白游祸害之烦闷。”李莲渊推门而入。
“金!江之南!闻虚!管锥!你们怎地撞到一块儿啦。”忘情叫道。
“快些过来坐下!”白游以主人自居。
江之南还是那件灰色黑字的衣服,端得是奇葩至极;金短褂长辫也是未有多大改变,只是他那眉毛隐隐有光闪动;同样短褂的还有管锥,他的皮肤比之以往要黑了一些,双眼还是那般炯炯有神;最末就是衣绣雷云的闻虚,对着大家微微而笑。
“哈哈,好久不见啊大家。”江之南也不客气,“快些挪挪座,大伙儿挤一挤吧。”
“挤个什么,这多些大石块你还坐不下?”金大马金刀地坐下,扫视忘情五人,“两年未见,看大家的气色,过得都是不错啊。只是谈道友这脸色,稍微有些虚啊。”
“蕴养厉鬼的反噬期,无甚大碍,只是不能动武。”
“那就好。”
“我说,你干嘛一副老大的模样,还让不让我们仨说话了。”江之南又胡来。金不与理睬,早就清楚他是这个性。
“该不会金与江兄一道修炼,管兄闻兄亦是结伴而行吧?”忘情面露微笑。
“还是你厉害,果然不愧为三台试胜者!”管锥一来就在掏火,他指向闻虚,“这家伙正在修炼听雷观电十六字的头四字‘口吐雷音’,他不能说话,大家担待下。”
闻虚抱拳,众人自是应了下来。
“你这家伙,我不也是三台试的胜者吗,缘何不夸夸我?”白游一把环住李莲渊的肩,死死把他拽着身旁坐着。
“你喝酒比较厉害,虽然你旁边那个更厉害。”管锥不慌又不忙。
众人皆是点头。
“未曾想两年之后,大家又能聚在一起,真是缘分啊。”忘情无不感叹,“你们四个这一赶来,也就只差孟道友一人了。”
“可是揽星阁孟清窈?”江之南晃晃手指,“刚在天浮会场看见过她,跟着门中长辈一道寻住处去了,不然也会跟着我们过来。”
“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