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虬揉了揉眼睛,翻了几下身后才不情愿的坐起来,他模模糊糊地记得白游喊他起来,两人找了个茅草堆一同睡下。
武虬眯着眼看了身旁,果然是白游,他还在呼呼大睡。伸了个懒腰,他寻着忘情和谈历。
“咦”了一声,他使劲揉了眼睛,再狠狠地眨了几下。
“白游,白游……”使劲地推了白游几下却无有反应,武虬最终一脚踹醒了他,“快起来,忘情和谈历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那酒能有多宝贝!”白游咕嚷道,尔后嗖地一下坐直,几根茅草从他头上落下,他赶紧看向洞穴一角。
“天明了我才进来啊,明明当时还在那儿。”白游手指着,双眼很是不相信。
“去找找!”
两人这就火急火燎地在冲出了洞穴,来到了破庙。
“你俩在这儿干嘛?”
忘情和谈历生了堆火,正在烤鱼,旁边的鱼篓子里还有两条洗净剖好却待烤。
“饿了自己动手弄吃的啊,两位兄长莫不是眼瞎,抑或是无有睡好。看来我去抓鱼的路上听来的都是真的,说最近这破庙晚上很热闹啊。”
武虬赶忙坐在谈历身旁,捏了捏他的胳膊,细声说道:“好了?”
听着忘情的话,白游熟门熟路地将剩下的两条鱼穿好,烤了起来,不过他心里总觉似乎自己想要说什么。
谈历点点头,说道:“已无大碍,焉儿了这久,身子软绵绵,再调养些日子应该就无大碍。”
“等会儿你去春生丹药房找花怜芳啊,让她帮你针灸,估摸着会恢复得快些。”白游扭头看着忘情,“你睡意成拧已然清净?”
武虬也关心地看了过来。
“已然清净。”忘情转了转手中的铁签,“谈兄刚才没说清楚,他若是想唤出厉鬼的话,还是不成。”
白游似乎知道缘由,也没去问,武虬却是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向谈历。
“忘情的獠牙要把煞珠销尽后我才可唤出厉鬼,不过,自保该是没问题。”谈历伸出手一摊开,手心蹿起道黑烟,其中心处来时森然之磷火。
白游道:“还是调养些日子了再说,最好还是等着忘情。”
谈历收了神通,道:“我可不会那么冒失,静静地看着百鬼夜行可是难能之体会。”话音一落,他的脸复又变作以前的惨白之色。
武虬阴惨惨地笑了几声,道:“后面,我们可得去找些事儿做才成。忘情不是说某些人也来了天坑之城么?依着那群货色的脾性……呵呵呵。”
忘情和白游相视一笑,武虬这家伙从未忘记那事儿,一直惦记着报回来。
谈历也是默认。
烤好了鱼,四人也就欢快地吃了个饱。
“忘情你今晚也来试试,过过瘾吧,那感觉实在太好。那些人啊,行头都是黑衣,行径俱是贼眉鼠脸,而且啊,前仆后继!”
“是说我总觉忘了什么……”猛地拍下大腿,白游倾了倾身子很是正经,“昨儿后半夜,蟊贼来了一批又一批,这倒算正常。不过有两批来人我记忆犹新,想忘也忘不掉。”
忘情和谈历俱是“哦?”了一声,武虬不满地说道:“凭什么后半夜就有硬茬来,凭什么前半夜就是些歪瓜裂枣?”他以为白游之“记忆犹新”是因着遇到交手打上很些个回合之人。
忘情和谈历摇摇头,未想武虬连这个也要争上一下。
斜了眼武虬,白游就将昨晚奇特之见闻说了出来,即是身法厉害之夜行人和其后两批三个之黑衣人。
“竟有这样的人,竟有这样的事。”武虬惊愕地大张着嘴,“竟然未让我遇上?天理何在!”
白游闭着眼甩甩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看来我这一梦错过了很多啊。”忘情也觉好笑,继而摇头,“也只有修道之人才会闲到如此地步,一事不成又生一事。”
谈历道:“为酒不成就为赌,有那闲工夫还不如找个静谧之地修炼一番。”
忘情笑道:“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对他们而言,这事儿既好玩又能修炼啊。”
白游甚为同意忘情的看法,他也喜欢这等好玩之事,只是今次卷进来却是为着别人好玩,那他心里就不乐意了。
武虬看着谈历,道:“说到酒,何不将李莲渊那酒喝了,听他说来很是神奇。你这一喝,兴许极快就完全恢复。”
白游亦是劝道:“你放心喝就是,我们仨给你守着,毛都不放进来一根。”
忘情仅是微笑着看向谈历。
“喝酒倒是没事,就怕蹦出遮掩不了的动静。”
“李莲渊当着那多人喝了一斤,屁大点动静也无!就酒葫芦凝实了不少,可打斗之时那些人隔了老远啥也不知啊。”白游又是来劝。
“这话说得对,哪有那多动静啊?尽快恢复也能赶在九巫十族大比前好好与人交交手啊。”轻拍谈历的肩,武虬也跟着劝。
与他俩不同,忘情则是另一番看法。
“李莲渊喝了酒加快了淬炼酒葫芦,这太过自然,酒好而已。可那酒太半算来是他之功劳,也多半是奔着他而去,兴许于我们远收不到他那般之奇效,所以放着不喝也无错。再者,蕴养厉鬼的反噬期是为恶鬼道必经之途,何以那多前辈未寻得类如这酒之妙方?即便用了獠牙,也只是将煞珠换了地儿,少了绑在身体里的风险、缩短了这反噬期,可谈兄不还是虚弱么?”
“比之大多门人,我已算幸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