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环阶上观战之人毕至。礼节性地与邻近的修者打招呼后,俱是与各自的友人闲聊起来。
“并不是天天那般好运气!”白游坐在云阶上瘪着嘴。
“打个招呼总没错。”身子往白游一步靠近,忘情继续说道,“猜我今早修炼四分其光法门后看见了谁?”
“风秋来?马焘?”
“正是马焘,我看见他缘着天坑边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忘情心想汗水之所以珍贵,就是因它总有回馈。
“天坑边上?”白游直哆嗦,脸色更为苍白,“他胆子也太大了,换做是我,走上一步就跟丢了魂似的。”
他闭着眼继续说道:“还真是‘有多远,跑多远’,来了天浮会场还不忘练上一练。果然不愧为初见就被我邀着较量之人,这就叫英雄惜英雄。”
“一个晚上就缓了过来,你还真是健忘!”忘情想着白游昨晚那些个模样,忍不住埋汰他一句。
“不忘能怎样?今晚自见分晓。来了,我们就去往山林里好生过过招;没来,我就去金那儿发泄一通。”
“你不是说会动动真格,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么?”忘情不住提醒白游。
“你真给我来事!冲冲脸面的话也能信?昨日才认识马焘,昨晚才知风秋来姓甚名谁,我搁哪儿去找那两人!”
“还以为白兄会提着地祇满大街地找人,未想到你心跟明镜似的。”
“我又不傻!”白游闭着眼瘪了瘪嘴。
看着熟悉的五彩之光落下,忘情喃喃自语:“大比开始了!”
九巫十族大比的第三日就此拉开帷幕,接着一上午就在精彩的交手中过去了。
正午暂且休息之时,忘情他们一行人就回到破庙等候下午大比之开启。
破庙里外都聚有几人在讨论着上午的大比。
管锥和郭开蹲在破庙东边的楹柱下,两人张口闭口不离朱七氏,又是比划,又是口说,很是热火朝天。
在破庙石阶上,薛小楼和李莲渊在谈论江一氏与时二氏对水咒截然不同之发扬,希冀从中得到灵光用在自身。而靠着楹柱假寐的武虬,会趁着两人说起江一氏时过来插上几句话,另外两人倒也未嫌弃他这来去自如。
往破庙里看去,谈历和江之南坐在躺如长凳的石柱上说着阴六氏的咒阵之术。金和白游也在一旁,其言语中涉及了时二氏和孔五氏,相谈也甚是欢乐。
闻虚不能说话,一个人占着个横着的石柱躺着休息,随意听着他们的交谈。
往破庙屋檐上看去,忘情惬意地躺在上面,身旁是黎黎和孟清窈,花怜芳却不见了踪影。
“花医师真是医者仁心,这休息之时也还抽空赶回春生丹药馆。”忘情枕着玄湖,看着远方的云。
动了动身子,黎黎道:“除了闻虚和我们仨,哪一个看着像是在休息?一回来就说个不停,也不知哪来那多话说!”
忘情想到了在红尘阁的日子,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这和我在红尘阁还是没得比。有些时候甚至是争吵个不停,为了去验证各自所想,来来回回不知奔波多少趟。”
孟清窈笑着看了眼忘情,说道:“怪不得忘情你躲到这儿来。看来是以前经历太多,而今深觉厌倦。”
“狐狸哥哥可不是厌倦了。这路得一步步走,饭得一口口吃,他只是避免贪多不嚼。待着一段修炼大致达到他之预期后,才会开始另一段。”
见着忘情不说话,孟清窈伸手碰了碰他。
“不枉我陪着你苦修两年。”夸了黎黎一句后,忘情接着说道,“好多想法,不管成与不成,妙与不妙,都皆记在了乱曰里添作札记。每过一段日子,我都会翻来一看。择其要者苦思冥想,以便实现。而今当务之急还是将鬼手修炼到能接、扔晶梭,其他的也就暂且放下。不与他们坐而论道,也是怕勾起心中yù_wàng,坏了如今这清修。”
“看嘛,我说对了吧。”黎黎得意踢着双脚。
孟清窈一脸清冷,真挚地说道:“此愿学,彼愿习,到头来却是都未学精。有个暂时之修炼,也就不便三心二意地忙活其他。勤加写下感悟,这不起眼的习气还真是深远之谋见。精力总是有限,能遇见想过也就见过,记不住忘了也就成了错过。这一错,兴许也就是十数年弹指而过。”
“清窈姐,你如此感慨可别吓坏了我们!”
“就是就是,吓坏了我们。”
黎黎就是忘情的小跟班。
孟清窈没好气地说道:“就这样还能吓唬到你们,那就真是出了稀奇事。难免有些感慨,酒醉之人不也有惊语抖落。”
“惊语抖落。”
“对!惊语抖落。”
忘情和黎黎接着她的话重复念叨。
“你两个还真是没完没了!”一下坐直,孟清窈咬牙切齿,“怪不得白游老说黎黎是忘情的小跟班,今天总算是眼见为实了。瞧你俩那沆瀣一气的模样,就忍不住来气。”
忘情嘿嘿笑,黎黎笑着看向孟清窈。
“清窈姐姐说得那么严肃,和私塾里的老师一样。我和狐狸哥哥也就是想让你略显轻松而已,可没有其他想法。”
“除了旁观比试,就是言谈交流,还有按部就班的修炼,穿插其间的可得是轻松之姿态才成。清窈姐真是不懂我们的良苦用心!”
黎黎忙不迭地点头。
孟清窈横了他俩一眼,说了另一个事。
“那今晚你们去不去看白游、马焘、风秋来三人的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