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有二十多个回合,江道友虽是翻来覆去地就那几个水咒,可仗着咒先念后,还真给他防成了滴水不漏。”
不理会装着一副“谁在说我?”模样的江之南,忘情继续侃侃而谈,“尤其是那化水分流咒和泉涌别处咒,连缀而来竟和朱七氏的三味自体会异曲同工,俱是妙不可言。”
他心想正午后得将这些记在乱曰里,日后若是有缘,自会翻来去体会一二。不论有无斩获,这终是他大比观战之收获。
“他一次也未施出海与天寿咒,一来是未被逼到那地步,二来可能还是觉得不合适吧。”
天蓝海蓝浑然两隔,却在边缘处上下相连成柱,其如囚牢,江一氏困于其中,敌人困于其外。
海与天寿咒就是这样的阵仗,无怪乎孟清窈记得如此清楚。
“别人施展出来就那般难缠,若是江梦年施展出来,呃……想都不敢想。”黎黎倒抽一口冷气,打着哆嗦。
“虽然他们前十五席可激斗到日落,可若是他真要把那咒术施展出来,不知得耗上多久,反正是不会短。”花怜芳轻笑着说道。
“他是迷迷糊糊爱睡觉,却不是傻乎乎。真要那样做了,换做是我,绝对会将他狠狠收拾一顿,让他那海蓝蓝变作红彤彤。”白游霸气的说着,他心想海与天寿咒虽然厉害,可若是从中暴起攻击,也必是可以将其捣碎。
“苗青依发力了,看来刚刚那些个回合,她是在试探。”忘情一语点破,因着浮云之台上场面骤然而变。
“这……这是苍龙东来吐木咒?”黎黎惊呼。
“你这般惊讶干嘛,尤黎氏使得木咒,难不成苗三氏就使不得木咒?”忘情打趣道。
“对哦……”黎黎恍然大悟,“苗三氏是专精于木咒,我看着看着竟把这茬给忘了。都怪我太投入,也怪这比试太精彩。”
“这咒术在苗青依手里使出,比之黎鸿还多上更多花样啊。苍龙张嘴一吐就是圆木萧下咒,这圆木不仅多,而且粗了不少,至少得要三人才可合围抱住。而且其中不少圆木竟慢慢化作老树,跟树老成精咒所出一模一样。看来,她是想造出一片老树之林啊。”忘情有些期待。
“毕竟苗三氏还会御咒和虫术,老树若是成了气候,用着御咒去控,自是会厉害不少。光那阵势,也不敢小觑。就跟狐狸哥哥的樛木之森一样,先声夺人,以势屈敌之志。”
“老树全动了,这御咒很是不凡啊,竟可御使这多老树。看苗青依那腾跃挪移的身形,也知此乃稀松平常之事。”
“嘿嘿,这下江梦年就得手忙脚乱了。哎呀!这样一来,他不会就落败了吧。可不要这样,这才看多久啊!”
“应该不会吧……”
忘情也不敢肯定,比试除非亲历,不然没得个论断。
却说老树有些慢吞吞地朝江梦年走去,而那苍龙却先行蜿蜒而去,而苗青依则窜身跟在了苍龙之后。
江梦年身子一沉后,双手在身前不住比划后腮帮子一鼓就吐出一道水浪。那道水浪狠狠地打在台上,溅起不知凡几的细浪,紧接着细浪就如针一般朝苍龙袭去。
细浪引针咒,乃是个看似不起眼的咒术。除了如雨泼洒出的细浪外,看不出它有何出奇之处。不过,此咒是从滴水穿石得的启发,那密布散乱的细浪乃是迷惑敌人的不二法宝,待着发难时,才如引针牵线般带着所有细浪凿向一点,端得是扮猪吃老虎。
而苗青依自然是明晓细浪引针咒的阴险之处,她御使苍龙定住身形,令它吐出不少的圆木。根根圆木稳稳地插在地上,且是紧挨密连,成了片城墙。宽约五丈,高约一丈。完成这个布置后,苍龙才悠然地往上浮去,以便她能掌控江梦年的动向。
见着苗青依已有准备,江梦年也还是引针牵线而去,细雨骤然汹涌击于一处。圆木的城墙轰然被洞开,那细雨更是不减其势地向前凿去。
苗青依驻足不前,瞅着细浪如矛一般冲杀而来,她不慌不忙地按着设想而动。她让那些成群结队的老树俱是伸出一只粗枝手臂,且都是做出挥拳前击貌。
也在此时,她亦是伸出了右手捏紧了拳头。一步而踏,身后老树亦是齐齐一挪,接着她就迎着细浪挥出一拳,而那些老树亦是如此。
待着击中细浪的瞬间,她错步向前缓缓而挪,老树跟在其后亦是慢慢。而那些细浪却寸寸截截的散飞两旁,徒留下晶莹之亮光。
最后,苗青依急踏几步,将剩余细浪悉数击溃。
早在凿穿圆木后就伺机过来偷袭的江梦年已然被苍龙拖了好些时候,他不断闪躲着苍龙吐下的圆木,且还得时不时地防止它突然俯冲而下递出龙爪,端得是手忙脚乱。
感到细浪引针咒毫无建树后,他故技重施,化作水流,依托泉涌现于远处。他深知苗青依不是莽撞行事,而是深谋远虑。
苍龙回到圆木城墙前,复又落下些圆木,使得那城墙宽了不少。
苗青依轻飘飘地跃上圆木,而她身下墙外的老树悉数往下一沉。
虬根扎进了地里,那粗枝手臂竟也跟着两两相连,树干上像鼻子像眼的树疤刹那消失。同时,圆木之墙上却倏忽出现了许多树疤,所连正是眼口鼻眉。
老树树枝一抖,树叶飘飞不少,却没有飘散无住,而是聚在了苗青依身后。
江梦年皱着眉苦着脸,心想苗青依也太较真了吧,这是要和我鏖战的阵仗啊!我到底用不用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