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躺在地上啥也不知的风川涯,在此时的鸠占鹊巢封域里算得上置身事外的一人。
封域俨然是染血的沙场,除了江之南、孟清窈和花怜芳外,一行人皆是身有负伤,尤其是忘情,为着周护他三人衣服破烂了不少。
“你们的情谊看来也只有这样啊。”左良辅潇洒地抽身而退,将管锥的手带出一道血口。
几个退步,他握着骨剑斜指地上,剑尖有血滴滴而落。
管锥顷刻间受了江之南的回春符,流血即止,他嘴角哂笑,不以为意地说道:“除了让我们落下伤口流些血,也未见你们有其他本事。真不知哪来的这份得意?”
郭开扭扭脖子,身旁的三神珠气势惊人,他沉沉说道:“用了白骨道的剑招后,的确是厉害些了。不过难以善了的事儿,就得好生磨下去。”
话一说完,他竟冲向了左良辅,而身后的管锥和金闻风而动,忘情的晶梭亦是从另一边飞来相助。
经历了这久的交手,大家相互间已然有了很大之默契,一个动作,心意就足,端得是牵一动全。
左良辅嚣张的一笑,运起骨摆的身法几步踏至郭开身旁,骨剑一刺即是森白七式剑法里的伤筋动骨直取手腕而去。见着忘情的晶梭急现身侧,他复又变招为跗骨之蛆,刹那间闪身郭开身后就是一剑递出,百数以上的剑光如恶鼍之齿密密麻麻地刺了去。
他根本未将极快欺近身来的管锥和金放在眼里,当然也未将郭开放在眼里。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毕竟他修道的年头长些。
也就在这危险时刻,郭开沉稳地使出笼灯雷练玄药法门的轴轮互换式,三神珠将他一下带到另一头,不仅如此,三神珠竟还大口一张吐出支通红中藏有黑尘的三面之锥。那游走其上的雷电,那凛然的血槽,无不昭示着此招崩山销顶式之不简单。
离得如此之近,雷电助力下转瞬即至。三面之锥凿进了如齿密麻之剑光,咔嚓后就是轰鸣一声巨响,剑光如惊涛一般倒着飞溅而去。
左良辅始料未及,他可是臆想着此招之下郭开身受重伤,哪会料到变故突起?而且身后更是有管锥的枪、金的刀袭来,此时他知道托大了,勉力使出错骨扬伤法门卸力。
周焰三十六路枪法的点焰式分点三处,山君有刀方的走灵步生杀骤然一刀。一击即退,两人汇合着郭开急急掠回阵中。
即便是用了错骨扬伤,左良辅还是生生地受了三人之击,倒飞的剑光击中胸口,被卸了太半,点焰式仅是在背上留下三处灼疼。最是令其怒火中烧的就是走灵步生杀,竟在腰间留下一道鲜血淋淋的口。
江之南嗤笑道:“怎么样,这情谊你可满意?”
转身过来的左良辅涨红着脸,其上的疤狰狞如牙。他早就对江之南心生恨意,此刻暴露身份后,更是不会秋后算账,而是现世报。
暴起身法掠起一串残影,他朝着郭开等人袭来。
瞧见情形有些不对,郭开十指一抓就使出了分灯串药式,三神珠即刻接连吐出十数个分灯,俱是骤然向前呼啸而去。
左良辅双手一握骨剑递于身前,脚下不断碎步前踏,使出的那式挫骨扬灰将分灯一个接一个地碾作灰屑。
郭开大喝一声“小心!”,同时伸手从三神珠里引出一道雷光匹练,那匹练一出就化作深敛雷光的长链,如蛇般蜿蜒着朝左良辅缠去。
左良辅破尽分灯后,使劲一蹬就迎向了由着雷链锁岳式而来的攻击。他手中的骨剑早已泛起阴绿,其上还布有几朵阴森的骨色之花,此正是施展恶骨之花剑法的征兆。
他抬手就是剑招荒茔,剑尖仅是一点后就错身急走。而那被碰了下的长蛇雷链上却是泛起阴绿之荧光,几个刹那后就尽染荧光,最终则尘归尘土归土地落在了地上。
仅用了一招就破掉了郭开的雷链锁岳式,可见左良辅心中之暴戾,以及对江之南的恨意。
郭开将三神珠让向一旁,使出藏身入骨境界下的双手就缠了过去。身后不远处的管锥亦是挑焰式使来,几朵火焰如雨泼洒而至。金躬着背拿着双刀不断左右游走,防着左良辅奔袭而来。
左良辅的确是比众人多修炼些年岁,招式尽显老辣和狠毒。
一招骨鲠在喉切向郭开的脖子,逼得他不得不退;再一式白骨交衢,在空中横竖相折相连的剑光不仅将那几朵火焰搅散,更是弯折曲成“乙”字,一下就将管锥和金困在两处,而且那一截截仿佛骨头而折的剑光还分出几截朝两人激射而去。
闻虚退了几步就使出了凌威筑门之术,几道落雷顷刻间在身前布出道缠绕着游电窜雷的门。两扇门轰然大开,雷如练,电如线,紧接如瀑布般晃荡而出。
左良辅赶紧使出恶绽,一朵阴森之骨花从剑上飘落而下,骤然地一头扎进狂暴的雷电中。紧接着,一道道阴绿的光暴起其中,仿佛花开正繁时。随着恶花而开,雷电尽归消弭。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故而他脚下并未见一步停留,运起骨摆身法就窜身闻虚身后。不顾星光灼照而下,就是招伤筋动骨划向江之南。身子一沉,脚步一错,他狡黠地避开了孟清窈使出的三星锥,刚刚那式伤筋动骨却是虚招无疑。
虽是交手了这几招,可俱是电光火石间。闻虚骤然回身来追,远一点的金、管锥和郭开更是拼命赶来。
左良辅阴笑连连,一剑就将孟清窈劈飞,紧接着更是一招骨鲠在喉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