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白游躬身从武虬身侧退走,安然地留下剑屏挡住了姜西那式荒茔,嘴上仍是不停,“没想到会成了这个局面吧?”
剑屏和荧光一同消散,武虬就是等待此刻,他赶紧使出了干武七式里的尖锋。如一把利刃,如冲锋之阵,人盾合一,狠狠地撞向姜西。
因着森白头绥颅所来之死气很是浓郁,姜西身子一沉,使出了白骨交衢,在身前叠出或纵或横或斜的层层白骨。一刹那完成此事后,他错身追着白游而去。可瞅着眼前一丈处两支晶梭相碰变向,他急忙后退两步,骨剑左右劈出死气,待着将其化作骨灰后才放下心来。
武虬干楞楞地冲碎了那些添作阻挡的白骨,姜西则是踏步掠了过去,骨剑一抬就是一式伤筋动骨。
眼看着骨剑要刺中鲁莽行事的武虬,一只鬼手却将他一下拧了回去。姜西心里暗叫声“遭”,厉鬼双手一撕扯就将他布在周身的死气弄出一小指长的缺口。而俟侯在厉鬼身后的正是烟雨道的薛小楼,他双眼精光大作,手中的花雨周围有些多雨滴悬浮,骤地一闪,剑招雨鸣一击得逞。
薛小楼也不恋战,跟着厉鬼急急而退。
白游又开口说道:“没想到吧?没想到会成了这个局面吧?长辈常说没安好心要出事,这下,你该是有了切身之体会吧?”
“都切出了一道口,还算不上切身的话,那也真是不长记性。”武虬大喊道,拍拍盘虬盾,“我从未如此兴奋过,和算得上前辈的人交手竟然有来有往。这个经历也不知会带给我多少的福祉?”
“是你的,肯定少不了;不是你的,想多却也少。”谈历沉声说道,厉鬼飘在他身旁,竟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薛小楼握着花雨的手有些颤抖,刚才那一剑让他流连忘返。一刺而势尽,势尽则回剑,既全力以赴,又全身而退。
“真是爽快,可惜了我却无有出手的机会。”李莲渊笑道,脸上一点失望的神色也无。毕竟这多人动了手,也得留个人防一手,这乃是他们并肩打作战这久的默契。
花怜芳在最末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模样,也跟着生出了豪气。能缠着两个前辈打上这久,也当得起她如此、他们如此。
“尤其是……”花怜芳看向身前不远处稳稳站着的忘情,“惬意地游走战场,深虑地出谋划策。将大家拧在了一起,直如铁板一块。”
被她夸奖的忘情此刻却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按着计划动手尝试击杀姜西,想了一会儿后他朗声说道,那声音连另一边的左良辅也听了清。
“昧旦之后也过了这久。两位拿我们毫无办法,我们拿两位无有办法。不过,若是拖到这封域自行坍塌的话,想必不利的会是两位吧?不对,该是对白骨道大大不利。”
“一派胡言!两年前上荆之事,若不是你这小儿捣鬼,怎会让粉骨道封山闭宗,又怎么会让红骨道收缩于夏地不出?不然又怎会使白骨道落得被世人耻笑的下场?”左良辅怒火中烧,怒吼而出,待着此时,什么也藏不住了,故而姜西也未有阻止。
“两年前的上荆……”白游扛着地祇捂着肚子大笑,那笑声是那般的不屑,“真是服了,我们都已将那么个好笑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你们竟还记得清。”
接着他一下就板起了脸,继续说道:“看来白骨道的确是对古熏然照拂极大啊,他自个儿自作聪明闯了大祸,你等还想怪罪到忘情身上?若是白骨道此代弟子都是跟他一样,俱是花骨朵似的货色,我保你白骨道百年之内,沦为三流。”
“你们今日围困于我,待我出去后,定会喊上众同门,在整个道门中好好寻着白骨道门人切磋较艺,只是刀剑无眼,切莫归罪我等。”
左良辅眉头一皱,手中的剑快了几分。
“如此说来,你们却是为我而来。”
众人都饶有意思地盯了眼忘情,似乎在埋怨他说这个作甚,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了下去。
“即便两年前之事是我所为,白骨道也不该如此谋划算计于我,这可是犯了道门大忌。我红尘阁历代门人不过四五个,那些长辈最是护犊情深。而且,我徐师叔本就在南越游玩,我恰好跟他说过大比结束后来蛮山寻我。今次这九巫十族大比却是平白无故多了个群战,我那师叔平时就迷迷糊糊,他若是不知的话,也就是今日赶来……两位可有想过,会发生什么?”
“自我介绍下,晚辈复姓令狐,名忘情,红尘阁此代排行第五。师傅姓苏,乃上代第二。”
将归兮横在身前,他笑道:“此乃哭长老所赐。”
将乱曰取出抖开又收回,他亦是笑道:“此乃乱笔长老所赐。”
姜西看不出脸色若何,左良辅已经心有戚戚焉。
“这些都是其次,最为重要的是,长辈们都希冀我们外出惹上前辈们这样的修者,因着这就给了他们活动活动筋骨的正当理由。”
“对了,我忘了一事。两位能前来做这勾当,古家显然是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只是不知两位是姓古,还是姓……”
“住嘴!”姜西沉声呵斥,接着他紧了紧手中的骨剑,“万事以宗门为重!我们一点没错。能将我们逼到如此地步,你们也可含笑于九泉之下。”
那骨剑上忽地滚烫如沸水,冒起沉沉层层的死气,其中竟有白骨幻象出现,凝练而幽冥,仿佛来自地底深处。此正是白骨渊狱,乃是白骨道里招牌般的一招,那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