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城则休,出城则战。”
说话之人缀了口小酒,饶有意思地看向大堂里一张方桌旁的四人。
这家酒楼不仅大而且奢华,二楼乃是单独的雅间,一楼的大堂也用高雅的屏风相隔。平时就是高朋满座,今时更是爆满,最令人诧异的莫过于雅间的房门皆是开着,门前长廊上更是站了不少人。
比起这个,还有更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那四人落座的方桌周围却鬼使神差地空了八个方桌。即便是站着或与人拼桌,也无人去坐。仿佛那儿乃是一片凶地,轻易不敢涉足。
“兄台这话说得极对,那四人还真厉害。换做是我,早就败下阵来。”
“我还不是与你一样,瞧那令狐忘情的年纪,真是令人汗颜啊。如今他就有此等之威势,以后那还得了!”
“你与他可有交手过?”
“怎地没有,一招就落败!换做以前,我自个儿也不信会被同辈之人一招击败,而且还是被连带着一起。听说鬼手乃是红尘阁里一个较为普通的法门,也不知他那鬼手缘何那般厉害?”
“被击中后你……就落败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就再没有一战之力了?我就觉这个太玄乎,随口问问,不说也没关系。”
“也没多大的事,就说给你听吧。被击中的一瞬间我就觉怒火中烧,恨不得去杀人放火,然后……然后就吐了一口鲜血。可即便是那样,也总觉怒火还在熊熊而烧,心里更是隐隐觉得若是再战就一定会皮开肉绽、骨烧脉裂……如今想来也是后怕,不知当时那一刹那何以有这样之感受。红尘阁的诡术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仅是听来就觉十分可怕……弄得我都不敢去试试了。”
“怎地不去?这样难得的机会可别错过,没见着这多人将此处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不就是想等会儿出城后第一个上前挑战。”
“可明显地赢不了,为何要去?”
“为了一口气,即便是输,也不能显得窝囊。在道门中,没人不是这样一路走来。亲身体会和亲耳听闻完全是两回事!”
“兄台言之有理。这样说来,等会儿我就随着众人前去即可,也让我来瞧瞧鬼手的威势,到底挡不挡得住!”
“就该有这气概,所以这儿才会聚上这多人。”
“听说……他们四人从白宣一路过来就未尝一败,这可是真的?”
“你该才回南越吧。”
“你咋知道?”
“这四人该是从黎江到如今的凤施也未有一败,再往前算的话,还得加上他们在蛮山闹出的事儿。”
“黎江到这儿至少得六个月吧,六个月啊!真是太厉害了。咦?他们还在蛮山闹出过事?”
“你听说过白骨道的事没?”
“还牵涉到白骨道,我咋一点儿风声没听见?”
“无妨,我给你说道说道即可。”
那人遂将道门里所传忘情等人在蛮山跟脚击杀白骨道左良辅和姜西的事儿娓娓道来。
而坐在那方桌周围的忘情四人却视周围情况若无物,旁若无人地吃着佳肴美菜,白游甚至还酌着小酒。
花怜芳瞥眼看了下长廊上站立的人,不禁感慨道:“比昨日来得更多,看来这事儿越闹越大了。”
“你就庆幸吧,要不是忘情逮着一个多次来约斗之人往死里打了一顿,怕是来的还会更多。”孟清窈夹了一口好菜美美地吃下,看向了忘情,“你当时怎地察觉出异样的?”
白游嘿嘿地笑了几声。
忘情嘴角一扬,不慌不忙地夹菜,气定神闲地说道:“那人也是奸诈,他第一次挑战的是花医师,第二次是清窈姐,第三次就找上了我。也算他气运差,好巧不巧前两次都让我看了见。”
“你明明与人交手无暇分身,怎会看到我和孟姐姐这……边……哦,我明白了,我忘了那些心通翻飞在你身后。”花怜芳给白游碗里夹了菜,“可别不吃菜,可别喝多了,不然后面可就我们仨去应付这多人。”
“好好好,我吃我吃。”白游喝了一口酒后赶紧吃了几口菜,然后他伸出筷子指了指四周,“这些家伙……忘情也应付得下。”
“你就不怕万一来个好手?”花怜芳问道。
白游嗤笑一声不说话,手中的筷子频频从盘子里夹菜。
忘情笑道:“真是好手的话,绝对不会随大流,这是决计错不了的事。毕竟传出去了不好,某某在某日于某地捡了便宜这样的话,怕是不会少吧。”
“也对哦。该是有这样的自负。”
“这些人也是等得焦急吧,较之于他们,还是我们舒服些,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孟清窈因着连日来的激战气势上强了何止一分,连说话也带着些许霸气,“还真是期待这往去南唐的路啊,薛小楼想练习的群战却被我以这种方式去演练了个酣畅淋漓,真不知他听闻后会做何想?”
“还能做何想,一定是四分羡慕四分嫉妒一分恨意和一分佩服。”白游仰头就喝下一杯,见此光景,花怜芳又给他夹菜。
“料想他会是那样。”忘情不禁笑出声来,“换做是武虬的话,一定会说若是他,更会如何如何的话。”
花怜芳深以为然,重重地点头,继而佩服地说道:“你那鬼手配上弯月飞刀之术简直是无往而不利,晶梭封敌之去路令他们不得不抱作一团,鬼手直捣黄龙从中瓦解。”
孟清窈赶紧接过话来说道:“说起鬼手,比之以前更强了几分。说没击伤对